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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對方是“王”……那麼就無能為力了嗎?
“王什麼的,力量什麼的,足夠守護身邊的人就好”——一直以來抱著這樣毫無責任心、任性妄為的心態,肆意接受著周圍眾人的溫柔,卻又拒絕責任……這樣的自己,造就了眼前的局面嗎?
【“——如果王的威絲曼偏差值超過界限,達摩克利斯之劍墜下,就會造成比核爆更加危險的結局……神奈川縣就是這樣消失的。”】
猶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呆呆地站在車站,看著日本殘缺不全的地圖,金髮青年嘆息著走到自己的身後,不著痕跡地用身子為她擋住了側面刮來的風。
……那個時候的十束多多良,無論是雙手還是懷抱,都是那樣的溫柔,讓人安心。然而現在——
於強勁的能量波動中,少女幾乎無法睜開眼睛,只能朦朧地看著懷中金髮青年雙眼漸漸失去最後的神采……還有,即使手指越來越冰涼,他也沒有停止——彷彿已經是下意識地動作一般,反覆在她的掌心划著“逃”的筆畫。
“喂喂喂——你哭什麼?真田由依……”
完全沒有等由依回神的意思,無色一腳“啪”地踩在了十束方才吐出的那灘鮮血上,由依的手指一緊。
“——為了不浪費你的眼淚,我是不是應該把他趕緊送到那個世界去呢?哈哈哈……不不,也許把你和他一起送過去更好一些?嗯——‘無色之王候選人’……”
【“能夠殺死王的人,只有王。不過殺人會讓王威絲曼偏差值急劇上升。”】……這件事,大概是淡島告訴她的。那個時候,她離開宗像的辦公室,曾經說起過這件事和……和赤王,周防尊的威絲曼偏差值……
【“……也是,在我看來,比起你,周防那傢伙更讓人擔心啊。”】
——推了推眼鏡,宗像最後莫名其妙地留下了一句話。
所有的事情,一下子串聯了起來。沉重的眼淚模糊了視線,由依一瞬間驀然明瞭了宗像禮司真正想要對她說的話。
草薙看不清,淡島看不清,十束看不清……然而,身為王的宗像禮司卻早早料到了這個結局,卻沒有想到,十束會為了她而死掉;至於周防尊,卻是明知故犯。
——如果她不加入吠舞羅,僅僅是她被無色殺死,周防尊還有可能為了吠舞羅眾人放棄報仇;但是如今,十束的死……
(真的是宗像禮司也沒有想到的糟糕局面吧……)
十束多多良在她掌心輕輕划動的手指,終於完全冷透,停止了動作。
那雙始終煥發著溫柔和暖意的琥珀色雙眸,視線定格在了某個不知名的方向,沒有了半點往日的神采飛揚和陽光般的笑意。
心臟一瞬間,好像被繩子緊緊勒住了一般,說不出的痛。
“十束……君……”
——十束君十束君十束君……!
明明很想很想大聲地喊出來,卻彷彿被卡住了喉嚨一般,什麼都說不出來……
無色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少女的眼淚,彷彿勝利者一般得意地哈哈大笑——由依抿起唇,緩緩傾下了身子,當她將自己被寒風吹得甚至有些乾裂的雙唇覆上了對方唇角早已冰冷的血跡,少女終於再也忍不住,輕輕合上了雙眼,微熱的淚水奪眶而出,瞬間被強烈的風壓吹散消失。
——“能夠殺死王的人,只有王”嗎。
她莫名想起了之前在立海大,也有過“一年級是當不了正選”的鐵律,至於部長,更是笑話……可是結果呢?如果她沒有比幸村精市小一歲,那麼第一個打破這個鐵律的人就是她了。
所以,所以啊……
“——惹怒我的人,就算是王也要殺給你看!!!!!”
剎那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從心底的某個角落迸發噴湧而出——原本尚在得意中的無色連驚訝都來不及,就眼睜睜看見眼前墨綠色長髮的少女驀然抬起眼眸,寒冷幽深猶如冰鋒一般,下一秒,先前讓他吃盡了苦頭的金橙色火炎挾著比之前強出百倍的勢頭,呈螺旋狀從少女身上燃氣——閃電一般將他狠狠包裹在了其中!!!
(二)
她死了,或許周防尊還有可能被勸阻;但是如果十束死了,那麼周防尊必然要為他報仇。
——然而周防尊的威絲曼偏差值,根本不容許他再殺人了……更何況,對方還是無色之王。這,就是宗像禮司想對她傳達的訊息。
……絕不可以讓周防尊和無色動手。
倘若十束活著,絕對會勸阻周防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