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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隊長!”
將手中的火槍和佩劍交給了由依,雅斯托利亞行了一個“獻上心臟”的軍禮,目送墨綠色長髮的少女遠去,這才轉身回到了醫療室。而這個時候,阿道夫正在吃晚餐,看到了推門而入的雅斯托利亞,男人笑了笑:“看來隊長又把你拋下了?”
“閉嘴吧曼耶爾,別忘了我也可以把你的另一隻胳膊卸下來。”
棕發的美女哼了一聲,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今晚好像也是你執勤吧?巡邏南邊的街道?”
“……希娜女神在上!我居然忘了和隊長告假!”阿道夫抽了抽嘴角,“你說我現在去追隊長的馬車還來得及嗎?”
“隊長是騎馬走的。”雅斯托利亞笑眯眯地斬斷了阿道夫的幻想,然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拿起了床邊上的長槍:“不過,只要你求我,我就替你去巡邏好了,來求我呀~求我呀~……”
“……”
(三)
“叮——”地一聲輕響,相撞的酒杯一觸即分,深紅色的酒液搖晃著,散發出馥郁的芬芳。
燈火輝煌的王宮宴會大廳內,玻璃酒杯搭成的香檳塔折射著天頂上水晶燈耀眼的光華,典雅氣派的宮殿四角由白色的羅馬柱支撐,雪色華麗的帷幔輕柔地垂落下來,宮殿四周高大的壁爐清一色都是由潔白的大理石精雕細琢而成,衣著講究的女僕手持精美的爐火鉗恭恭敬敬地守著火焰,而在她們身後的爐臺陳列著極富藝術感染力的雕塑作品和大幅大幅的油畫,無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有著優美鐵藝的樓梯從高處蜿蜒而下,為堅硬光滑的大理石臺階融入了絲絲柔情,側首看去,牆壁上的巨幅浮雕刻畫了國王祖先開國時高吹號角凱旋而歸、一呼百應的恢弘場景,讓人心馳神往。巨大的石英鐘上鑲嵌著孩童拳頭大小的鑽石,肅穆悠遠的鐘聲在傍晚七點整的時候準時敲響——國王拿起純銀的咖啡勺,在玻璃酒杯的邊緣輕敲三下,宴會便開始了。
衣著華麗的貴婦們舉起酒杯,佩戴著各式各樣精緻漂亮的首飾穿梭在席間,笑嘻嘻地評價著周圍的紳士和小姐們——這個穿的最寒酸的小姐是誰家女兒,那個看起來無比英俊的軍官又是哪裡的新貴,誰家夫人因為與丈夫不和而沒有出席……諸如此類,在利威爾聽來都是毫無意義的垃圾,好像有成千上百隻鴨子在耳邊吵鬧。
如果不是因為埃爾文需要為調查兵團拉資金和靠山,誰會出席這種場合?反正利威爾覺得來這裡,唯一可以讓他滿意的就只有國王倉庫裡那些上好的美酒了……等等,好像這麼說也不對——
宴會大廳的大門驟然再次開啟,坐在角落裡,黑髮青年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在看見了那個跟在憲兵團師團長耐爾·多克身後的墨綠色身影之後,唇角微微一揚。
雖然不同於上一次的盛裝禮服,少女這一次只是穿著憲兵團的軍裝(在利威爾看來)稍稍減去了一些觀賞趣味性,不過那一頭墨綠色柔順的長髮還是按照上流社會貴族的方式盤了起來(依舊saber髮型),顯得雅緻而不失利落。想到昨晚在帝都南部辛斯菲爾大道發生的殺人魔事件,利威爾差不多可以明白為什麼一向“忙著為國王獻上心臟維持治安”、對這種宴會避之不及的由依·沙黎曼閣下,會百忙之中前來赴宴了。
——赴宴是假,為了安撫這些受了驚嚇的貴婦人以及輿論才是真吧。
出了這種事情,假如憲兵團的執法隊長還可以坦然自若地出席宮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於這些不安的貴族就是一種安撫。這種時候,憲兵團越是手忙腳亂,就越是讓人不安。
黑髮青年眯著眼睛,看著墨綠色長髮的少女在跟隨耐爾·多克一起對國王祝酒之後,和憲兵團的其他軍官一起散開,先去問候了沙黎曼公爵夫人——然後,只怕不出五分鐘,便會被一群嘰嘰喳喳的貴婦小姐們圍住。
作為矜持的貴族女子,這些女人大庭廣眾之下,並不能和憲兵團的軍官們大多接觸;但是如果這位軍官是一個舉止優雅、言行有禮的貴族小姐,那麼便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更何況,倘若不知道由依之前在地下街的事情,那個身姿挺拔,言語優雅從容,舉止彬彬有禮的墨綠色長髮少女,簡直比帝都大部分真正的貴族都要出眾。利威爾毫不懷疑,經過了這兩年少女的努力,這些貴族們大多已經選擇性遺忘了她真正的出身,甚至有貴族小姐私下遺憾“沙黎曼閣下若是個男子就好了”。
今天看來,擁有這樣想法的貴族夫人和小姐們並不是少數。
第34章 宮宴
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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