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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的確,我已經在文章中不僅一次地寫到,阿嬌說我們是一對互相取暖的刺蝟,太遠了會想念,太近了就刺疼彼此。
想念,是因為我們是同類,我們都是固執的滿身是刺的刺蝟。然而我們看上去相去甚遠。你說,若不是四年在一個寢室,我們可能會是班上的一對點頭之交,陌生人。
的確,這讓我想起了一首歌《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第一次聽到這首歌就感覺是為我們量身定做的。我活潑好動,如夏天;你靜謐沉默,如秋天。還記得有次阿嬌聽到這話的反應嗎,她口無遮攔地但很自然地背出了泰戈爾的詩: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缺根經啊,小丫頭,下句怎麼可以背呢。於是你一個粉拳就上去了。
其實,我不完全是夏天,你也不完全是秋天。我有秋天的時候,你也有夏天的時候——
還記得重慶直轄十週年我們的重慶之旅嗎?還記得我們是怎麼在洪崖洞惡搞的嗎?在那裡留下的每一張照片,都是經典,那可是我們智慧的結晶。呵呵。
其實我們惡搞的照片還很多,瓷器口,金果園,朝天門,縉雲山,大足……
只是,可能以後再在一起惡搞的機會會少了,或許,沒有了。我不知道,就算有一天你來深圳或是我去上海,我們一起去玩耍,只是那時還會這樣無拘無束花樣百出永無寧日地折騰嗎?親愛的,我們會不會客氣了些,拘束了些……
親愛的,我還是想這樣叫你,稱呼你,而不是叫你蔣姐姐,俺不像單同學嗲嗲裝嫩,也不學劉同學返老裝純,嘻嘻,再說這樣會把你叫老的。只是當我們支教回來,當我們歷經找工作還是保研的風波後,你說,我們真的老了。你聽老歌,你下以前我們一起看的電視連續劇。
有兩次,你問:“慧,你猜一下我下了哪部片子?”一次是犬夜叉,一次是仙劍1,兩次我均對,你激動地跑過來和我握手。心有靈犀的感覺真的很好。
你再下仙劍1是在大四,我們快要各奔東西的時候。記得我們大二的時候曾經就複習了一遍,一臺電腦,三個小板凳,那精神,絕不亞於高考複習,而這次,我們是快速地刷了一遍,只是那些曾經感動我們的畫面,你還是慢慢地靜靜地重溫。
親愛的,仙劍1裡我們都喜歡月如,這樣一個野蠻卻慢慢懂事的女孩,這樣一個為愛執著膽大心細的姑娘,這樣一個為愛成全自我犧牲的人。我們都喜歡這首歌:《一直很安靜》。
我一直記得16集,當月如為了救逍遙而去幫女飛賊頂罪。臨走時,她把那串死也不會解下的鈴鐺交給女飛賊,然後一個人去“自首”。就當月如踏入官府的剎那,我記得我們都是猛然間聽懂了背景音樂的那句歌詞: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的關心。我們都流下了眼淚。
原來愛從來就不會平等,我們為這樣的感情糾結了很久很久。而今天我終於明白,他們的愛不是逗號,更非句號,而是省略號,因為有一種感情會綿綿不絕,永遠悄悄地貫穿於整個生命的軌跡,填滿整個生命的罅隙——
他們的愛情,我們的友情。
所以最後,我沒有選擇《刺蝟》,沒有選擇《同類》,沒有選擇《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而是選了這首歌。就是那種雲淡風輕的哀傷,讓我一不小心就想起了你,和我一樣感性又理性的女生,和我一起看電視會感動會哭的女生,和我一起據理力爭的女生,和我一起認真學習暗暗較勁的女生。
親愛的,人有時孤單地很需要另一個同類。
還記得畢業時我為你抄的穆旦《詩八首》嗎?還記得最後一段嗎——
“等季候一到就要各自飄落,
而賜生我們的巨樹永青,
它對我們的不仁的嘲弄
(和哭泣)在合一的老根裡化為平靜。”
親愛的,我想當畢業的季候一到,我們的友誼也會慢慢飄零,可是我們的友誼巨樹永青。以後,不會大笑、大哭、大吵,我們會安靜地走自己的路。
生命是一列夜車,向彼岸前行,風馳電掣——車內裝滿酣睡。
安靜的酣睡。安靜的前行。
但也許有一天,當我路過這首歌,我會被喚醒,我會駐足,會想起仙劍,會想起月如。而它們,是為了更好地想起你,安安靜靜地想起你。
沿著記憶的路線,到最深處,縱然那只是瞬間。
在樹上唱歌:愛一朵花不猜它能開多久
讓我先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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