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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後,葉塵出了庭院繞到那片尤剩的竹林旁,此地因竹林被砍伐顯得格外空曠,只有一截截淺淺露出頭的竹樁釘在地面上,奇怪的是每一截竹樁上都被人以不同的材料塗染成了其它顏色,整片空曠之地的竹樁全是如此。它們大概分為三大區域,最靠近竹林的一片區域是紅色,稍遠一點則是藍色,而在空曠之地中央的則是白色。
“這裡埋藏的都是我十數年來釀製的好酒,平素無事便挖出來獨飲,今日你也來陪我喝一杯。”桑羅的臉上驟然閃著出奇的神采,只談到酒字他的病態就豁然盡去“白色處的酒清淡味醇,多喝無妨”抬手指了指那片白色的竹樁便獨自一人走到紅色區域,揚起短鋤挖起了竹樁之間的泥土,不大一會淺坑中就現出了一道紅色的影子,正是酒蓋。
桑羅彷彿挖寶貝般,放下短鋤,輕手拂掉其上的泥土,也不顧溼潤的黑泥染髒了他潔淨的青衫,雙手伸入坑中將那壇酒小心翼翼地抱出,臉上則帶著滿足的笑意,樂呵呵地打量這壇酒。
此幕落入葉塵眼中卻叫他驀地心中微酸,這還是那威名遠揚的桑羅嗎?
對於桑羅,葉塵心底升起一股同情之意。
那個曾經輝煌的少年,那個曾經意氣風華的身影,如今卻變成一位遠居人群,終日以酒為伴的落寞青年。
那年的風華,那年的榮耀,那年的驕傲都在十年的歲月中沉澱成一罈辛辣的濁酒,入肚只會叫人肝腸寸斷。
桑羅的笑意越是濃厚,葉塵心中的酸楚就越發濃郁。微微吸口氣,葉塵沒有去挖那永遠喝不醉的清淡之酒,而是揚起鋤頭向腳下紅色區域挖下,一鋤、兩鋤、三鋤,一抹紅色的蓋影映入眼中,同樣放下手中的鋤頭,一手捧起那壇不知存放多久的酒,輕輕抱在懷中。
桑羅望著葉塵,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葉塵挖起腳下的酒,此酒很烈,可也是他最喜歡的酒,方才酒罈出土,一股濃烈的酒味就飄散開來,葉塵未嘗不知這乃是烈酒,可他依然這麼做了,雖然他並不善飲酒,或者不喜飲酒……
兩人對視一眼,嘴角掛起神似的弧度,這一刻他們在彼此眼中似乎都看到了一些東西,一些言語難表,一些歲月難銷的東西,無關風與月,無關修道,只似一種在世間隔滅了許久的情愫,或許是相惜,又或者是相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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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酒中知己
回到茅廬,此時尚是晨間,露水未盡,其實並不適宜飲酒,但只要人在,情在,酒在,那麼無論何時何地,這酒就是好酒,這景就是好景。
在庭院中隨意擺開一張圓圓的木桌,兩壇還帶著泥土氣息的酒罈就擺在了上面,還有兩個簡易的竹杯,安靜擺在桌上。
葉塵桑羅對坐,一人開啟一罈斟滿酒杯,沒有言語,彼此望一眼就仰天而飲。
“痛快!”桑羅很少如今天這般多言,他平素不喜豪言壯語,飲酒時他只喜歡靜靜地品嚐,靜靜地回味。
帶著沉湎之色,葉塵也微微頷首“難得一見的好酒!”
桑羅笑而不語,隔空對著屋簷下的一隻竹盤虛抓。
令葉塵目露奇光的是,那竹盤竟自行從空中飛來,穩穩落入桑羅手中。
葉塵目光一凝,這是法術!隔空取物術!
非先天后期以上的修為無法掌握!
碧雲宗先天十六術中,最為艱難的就是隔空取物術,青巖峰並不缺乏先天后期的弟子,可他們當中是沒有幾個能夠施展隔空取物術的,此術太難,至少對於先天的修為來說很難學習的,而且桑羅的手法分明純熟無比,這就更為難得!
桑羅若無其事的將竹盤擱下“這是茴香根,下酒之用。”
“師兄大才!”葉塵由衷感嘆。
“小道耳,莫要放在心上,真正的神通何止如此!”桑羅淡淡一笑,但這無聲的笑意中分明多了幾許孤單之意。
葉塵也察覺到了他神色的變化,當下也不再提及修道方面的事,轉而問道:“桑羅師兄,邀請我至此是否有事吩咐我呢,若是師弟能辦到決不推辭。”
桑羅面露寬慰之色,卻又嘴角莫名一掀“本來無事,可你既然如此說了我豈會不如你所願。”
葉塵苦笑,都說這位桑羅師兄自那以後性情孤僻,不苟言笑,可是現在卻來打趣自己“師兄有話請講。”
“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有機會再告訴你吧,現在你給我講講人間之事,算起來我入修道界已有十餘年,自那之後再也沒有下過山,如今外面的世界如何師兄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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