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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怎麼辦……”

蕭塵一顆心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他深知邪天帝和魔魘這輪迴禁錮的厲害，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強行衝開的，還剩最後一刻，離恨天一旦再次封閉，慢說要阻止六界之隙崩塌，便是想見師父一面，都不可能了……難道，真的無法阻止嗎？即使再努力……

“不要放棄……塵兒，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

腦海裡，彷彿又響起了師父昔日的諄諄教誨，蕭塵緊緊捏著手指，抬頭望天，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有一隻手從後面按住了自己的肩膀，轉過頭去，卻是戴著面具，滿頭白髮的計都。

“你……”

這一剎，蕭塵似是想到了什麼，而計都，眼神裡依舊像是沒有任何感情，只輕輕動了動嘴唇：“記得回來，照顧好……他們。”

蕭塵還是第一次聽他如此在自己面前輕輕細語，下一瞬間，不知計都動用了什麼詭法，兩人的命脈彷彿忽然一瞬間交織在了一起，身上均騰昇起了一道道耀眼奪目的光芒。

“他們兩人……怎麼回事！”

遠處所有人皆是一驚，這一幕太過詭異了，大概只有當年和蕭塵一起去過苦境的初七才明白怎麼回事，因為只有她看見了，計都面具下的那一張臉，和蕭塵一模一樣。

“原本我，是打算以此法日後吞噬你……可現在，命也可奈何……算了。”

計都說完最後一句，兩人的身份，在極短的一剎那互換了，身份的互換，表示著輪迴禁錮針對計都有效，對蕭塵卻再無任何一絲效果。

“不必回頭。”

計都眼神淡然，這一刻的力量也像是達到了極限，手一推，將蕭塵送向了那離恨天上，無盡天域。

“計都……”蕭塵驀然感到一陣說不出的悲涼。

“怎麼可能！”

邪天帝頓時怒不可遏，向計都射去兩道可怕的目光：“你究竟是什麼人！”

“收你皮的人。”

計都身上力量暴增，一瞬間朝邪天帝衝了去，只為替蕭塵再爭取最後一刻的時間。

“找死……本帝讓你形神俱滅！”

邪天帝怒不可遏，一掌朝計都打了下去，這一掌之力豈是等閒？兩人力量相撞，頃刻間綻放萬丈刺眼光芒，一股澎湃力量瞬間朝四周湧散而去。

“呃……啊！怎麼會！”

下一刻，只見邪天帝身體劇烈一震，如似受了重創一般，而計都……已整個人徹底消散，只餘下那一片面具，緩緩往地面墜落了去。

這一刻，彷彿風也靜了，整個天地間，只有那一片緩緩飄落的面具。

第1665章　離恨天上

“計都……”

蕭塵衝離雲際，回過頭的瞬間，只看見那一張緩緩墜落的面具，這一刻，心裡忽然像是被什麼狠狠用力錐了一下，他不能停下，不能讓死去的人白死……

地面，夜滄溟俯下身，慢慢撿起墜落在地上的銀白麵具，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具右下角那個小小的“計”字，緩緩地道：“他這一生，都活在這張面具之下，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做回他原本的身份……”

“這是他的選擇。”羅睺語氣平靜，看著夜滄溟手裡的面具，靜靜道。

“走吧，去完成他未完成的事。”

夜滄溟慢慢抬頭望向那萬丈高空，雙足一蹬，便縱飛了上去。

……

凡塵，蕭家，水仙閣。

“晴妹，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剛剛……塵兒他……”

“放心……那小子，不會有事……”

蘇晴和蕭亦凡站在窗邊，看著庭院裡落葉紛紛揚揚，不知怎麼，忽然就起風了。

……

天際之上，蕭塵已展開鳳凰火翼，也不知飛了多少萬丈，每每遇見封印阻隔，便祭出伏羲琴以神力破開，每一重天一層封印，直到破開第三十二重天的封印，才終於來到了三十三重天，離恨天上。

只見四周天域廣袤無垠，蕭塵猶似身處無邊無際的寒冷宇宙一樣，這裡沒有山脈，也沒有云海，沒有河流，沒有草木，一切都是冰冷的，無須運轉玄力，也無須腳踏飛劍，便能懸浮在空中，如似行走在地面一般，只是有些輕飄飄的。

看不見日月，看不見星辰，唯一能看見的，只是離恨天外，那隱隱約約的玉樞界，遙遙望去，像是一輪放大了數十倍的月亮，外面有著一層淡淡月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