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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就是豬!不管走到哪裡,都還是一頭無用的笨豬!不難想象,他當初若非用陰險卑鄙的下流手段,必定爭不過歹商!
“不過……”我語音一轉,當務之急還是不能把話說得太絕,萬一惹惱了他,他一巴掌拍下來來個玉石俱焚,豈非完蛋?“我並非是站在努爾哈赤那邊的人!你別忘了,努爾哈赤與我有不共戴天的殺父深仇!”
“那你……”
“很簡單,你若想得到我,必先明媒正娶,否則我寧死不願與你苟合!”
他逐漸恢復冷靜,聽我如此一說,倒收起小覷之心,露出幾分敬意,“這個簡單,我早已向布揚古提親,他亦應允,即刻我便帶你啟程回哈達,你我共結連理,從此雙宿雙棲……”
我聽著如此噁心的話汗毛直豎,忙截口說:“先別忙,既然我哥已應允親事,我亦沒理由反對。只不過,我當初發的毒誓天神可鑑,不敢輕易違背——你若想我嫁你,需得提了努爾哈赤的人頭來!”
孟格布祿似乎萬萬料不到我竟是如此剛性有氣節的女子,呆呆地看了我老半天。我被他盯得虛汗直冒,只得故作嘲諷地說:“怎麼,怕了?”
“哼,努爾哈赤又有何懼?”他捏住我的下巴,牢牢地瞪住我,“你是我的,你終將是我的……”
“我期待那天的到來!”我涼涼地說,心裡卻是鬆了口氣。
想殺努爾哈赤?怕是憑他孟格布祿還不夠格!
“那個阿芙蓉……”
“這你大可放心,我必會初一、十五定期奉上,以保你不受麻癢之苦,至於解藥,等你我成親那日,我定然會雙手奉上,絕不反悔!”鬼才知道阿芙蓉到底有沒有解藥可解,按現代的那些個吸毒成癮者的角度來說,根本無解——不過,反正我下的也不是什麼真正的阿芙蓉啦,所以管他真假,能唬人就行。
孟格布祿果然孤陋寡聞,沒有絲毫的懷疑,只是放開我,佞笑著點點頭。
一樁政治婚姻買賣契約正式在我手中敲定——我寧可自己賣了自己,也好過讓布揚古賣了我!
當我走出房間的時候,葛戴正跪坐在門口,淚流滿面,見我衣衫不整地出來,她先是一愣,而後竟哇地放聲慟哭,撲過來緊緊地抱住了我。
“傻丫鬟,哭什麼呢?有什麼好哭的?”我輕聲安慰她,遠遠看見廊房盡頭的拱門下站了一個人影,正是布揚古。
我衝他揚起下巴,不冷不熱地一笑,他目光歉然一瞥,身影匆匆閃入拱門之後。
“格格!你受委屈了……八阿哥若是知道……”
“噓——”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她哽咽著脖子伸得老長。“我問你,八阿哥的事可安置妥了?”
她含淚點點頭。
我放開她,她在我耳邊小聲說:“已經按照格格的吩咐,把爺扮成小廝的模樣,混出城去了,不消三四天,日夜兼程便可趕回費阿拉。”
我滿意地點點頭,只要皇太極能平安逃離葉赫,就好比卸下了我一個後顧之憂,接下來我倒要看看,努爾哈赤知道我被孟格布祿綁去做新娘後會作何反應。
第四章 悔婚(5)
是真心愛我,還是隻是虛情假意,就看他這次會怎麼做了。
哈達部先人本居呼蘭河,後遷至哈達河,在首領王臺貝勒的管治下,日益強盛。
在遼東管轄之內,除了現如今的努爾哈赤外,當時的王臺是最早一個接受明朝龍虎將軍封號的人,由此可見,王臺統治時期的哈達部在整個女真人中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可這樣的優越感只持續到明萬曆十年,那年王臺亡故,立其子扈爾罕襲位,孰料扈爾罕竟在不久後暴亡。從此哈達內部分裂成三股力量:一為扈爾罕之子歹商繼承哈達貝勒;二乃王臺五子孟格布祿襲職龍虎將軍;最後是王臺另一子康古魯。
這三股力量大打內戰,萬曆十九年,歹商看中了東哥,下聘求婚,布齋和那林布祿要求他親自迎娶,結果在途中遭到葉赫伏擊被殺身亡。
這是我進入到東哥身體前一年發生的事,實在想象不出當時才九歲的小東哥,竟然已有如此強大的魅力。果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女真第一美女”的美名確非平白無故得來。
車輦抵達哈達河時,氣溫漸漸暖和起來,春風拂在人臉上已是了無寒意,我十分享受這難得的天氣,整個人也終於像度過冬眠期一樣清醒了。
因為毒誓再加上毒藥,我連威逼帶利誘地讓孟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