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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笑著,說一些連自己都覺得輕佻浮躁的話語,時不時地膩著烏克亞讓他講一些有趣的笑話逗樂。我行為癲狂,然而理智偏偏告訴我,我仍是清醒著的,我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包括對面褚英幾欲殺人的目光,以及代善鬱悒憂心的眼神。
“阿步,你醉了……”終於,烏克亞按捺不住奪下我手中的酒盅。
我嘻嘻一笑,搖頭,“我沒醉!”
“從來沒有喝醉酒的人會承認自己醉了!”褚英磨牙,眼眸凌厲地一瞪。
“嘁!”我自然沒好臉色給他看。我喝我的,要你多管?無視於他警告似的目光,我扭頭,卻無意間撞入了代善溫柔的視線中。
心跳霎時停頓。
“夠了,東哥……別再折磨自己了……”他的聲音分明很低,嘴角只是輕輕地嚅動,我卻聽得如此清晰明白。
心裡原有的那道裂痕終於又被生生撕開,我能聽到傷口滴血的聲音,鼻子一酸,眼淚竟止不住地落了下來。我隨即趴在桌上,頭枕著胳膊悄然拭去眼淚,悶悶地說:“我醉了……”
“我叫阿丹珠陪你回去休息,可好?”烏克亞輕聲詢問。
我點點頭,身子痠軟得不想動彈。
一會兒烏克亞找人去把阿丹珠喚了來,我被兩名小丫鬟扶著,腳步虛浮地正要離開,忽然背後被人重重拍了一下,痛得我險些大叫出來。
“東哥格格!你還欠我一杯酒咧!”
我回頭,扈爾漢正咧著嘴對我笑,手裡高舉著一隻碩大的青瓷海碗。
“扈爾漢!”褚英暴跳如雷。
“幹什麼?”扈爾漢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微醺的臉上竟也有股與生俱來的倔強。
費英東和楊古利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拉住了已有七分醉意的扈爾漢。
“做什麼?做什麼……我哪裡醉了?我不過想要和東哥格格乾一杯罷了……她答應過的……”
我的頭有些脹痛,眼波瞄到桌面上的一碗酒,順手端起,“扈爾漢!我答應了你的,自然說到做到!”我作勢敬他,然後在眾人驚呼聲中仰頭將酒灌下。
冰冷的酒水順著我的下頜滑進我的衣領,我感覺體內像是要炸裂開。呵出口氣,我揚了揚空碗,扈爾漢瞪大了眼,蹺起大拇指大叫了聲:“好!”也將手裡的海碗湊到嘴邊,仰頭幹盡。
一片轟然叫好聲中,我腳下一軟,若非丫鬟機靈,我早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東哥……”
“東哥……”
“阿步……”
視線開始模糊,瞧不清誰的臉在我眼前晃動,我伸手胡亂地摸了一把,手感不錯,胡楂子颳得很乾淨,沒有扎手的感覺。
會是誰呢?我喉嚨裡咯咯逸出一聲輕笑。管他是誰呢!
就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聽見阿丹珠用困惑的聲音在問:“你們……叫誰東哥?東哥是誰……她?她明明是步姐姐嘛……步姐姐便是步姐姐!還有哪個步姐姐?步悠然姐姐啊……”
我黯然苦笑,誰會關心步悠然的存在與否?他們一個個爭著搶著要的不過是東哥而已!
翌日從床上爬起時,只覺得頭痛欲裂,身旁服侍的小丫鬟眼神怪異,似乎強忍著想笑,偏又不敢放肆。我困惑不解直到晌午,阿丹珠終於姍姍而來,一進門看到我在喝茶,竟猛地發出一聲尖叫:“步姐姐——”她的聲音異常尖銳恐怖,竟嚇得我一口茶水噗地噴了滿桌子。
她急匆匆地進門,一把搶過我的杯子,怔了怔,尷尬地笑說:“呵……我以為你在喝酒……”
我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她突然捧腹大笑,笑得花枝亂顫,只差沒直接趴到地上打滾。
好不容易等她笑夠了,在我不停地催問下,她才悶悶地憋住笑,摟住我的肩,輕輕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聽完後,我頓時糗紅了臉。
原來……我昨晚灌下那碗酒後沒多久竟大哭大鬧,逮人就罵,將好好的一場慶功宴攪了個一團糟!
一瓶瘋!我昨晚上灌下肚的可遠不止一瓶啤酒的量啊!悲嘆一聲,果然酒能誤我!現在光瞧阿丹珠打量我的眼神,就可知昨天我瘋得有多離譜,可憐我竟是一點印象都沒留下!
之後的兩日,我躲在屋子裡不敢出去見人,好在大夥都忙著收拾行李準備搬遷,倒也沒人顧得上再來取笑於我。
據說舒爾哈齊等人在烏克亞的協助下,用了三天的時間,將斐優城周邊五百戶居民先行收納,同時致書朝鮮國邊鎮官員,說明這次出兵沒有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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