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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的側福晉……”阿巴亥猛地摔開多鐸的手,腰背倔強的挺得筆直,目光傲然的一一掃過阿濟格、多鐸、嶽託、莽古爾泰、阿敏、皇太極、豪格,最後停留在代善身上。
代善佝著背,低垂腦袋一言不發。我心裡輕輕顫抖,未等多想,阿巴亥已然開口喊了聲:“大貝勒!”代善遲遲未動,像是入定的老僧,對外界的一切事物完全失去了感官知覺。
阿巴亥朗聲道:“大汗遺詔——命十五阿哥多鐸繼汗位,大貝勒代善輔政!”一句話砸下,猶如石破天驚,多鐸固然驚得目瞪口呆,就是其他貝勒們也一個個吃驚不已。
努爾哈赤生前的確是格外喜愛多鐸這個兒子,甚至在他還未成人前便偏心的分配了鑲黃旗牛錄人口給他。但是,要一個十二歲、毫無軍功的孩子來做大汗,無論如何也不足以叫人信服。
二貝勒阿敏冷哼一聲,完全不把阿巴亥的話當回事——阿敏雖無資格競奪汗位,但是要讓他服從擁護多鐸繼位,只怕比登天還難。
三貝勒莽古爾泰哈地大笑一聲:“多鐸憑什麼做大汗?他若是能當大汗,那大金國人人都能當大汗了——我亦能說這個大汗我也能當得!”阿巴亥面色鐵青,多鐸小聲喊道:“額娘……”“大汗遺詔如此,你們有哪個不服的,只管到大汗靈前說去!”阿巴亥語音一轉,將一觸即發的尖銳矛盾直接丟給代善,“大貝勒!大汗命你輔政,你如何說?難道眼看著大汗屍骨未寒,便由著你的兄弟們罔顧汗旨,抗詔不遵麼?”原來……這就是阿巴亥拿定的主意!
一場為了維護自身利益的而定下的賭局!
毅然放棄自己三個兒子中年長的兩位,選擇最年幼的多鐸繼承汗位,同時提出讓代善輔政——如果事情進行的順利,按照努爾哈赤生前所言,代善甚至可以娶了阿巴亥,做一個真正大權在握的輔政汗王,架空多鐸。
好個阿巴亥!才不過短短十個小時,居然就能想出這種兩全其美的法子!汗位、權力、愛情、男人……她將自身利益精算到了一個最佳平衡點上。
代善始終低著頭一語不發,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只要他站出來說上一句話,相信憑藉他大貝勒的威信和地位,阿巴亥的假遺詔之說有可能會當場變成現實。
“唔唔!唔唔……”我用肩膀撞向皇太極,焦急的示意他解開我的束縛。
皇太極本在凝目出神,這時才反應過來,三兩下便將我的手腳解開。我拔下嘴裡的布團,大叫道:“大妃撒謊!大汗臨終根本沒有留下任何遺詔!”阿巴亥面如紙白,下垂的手指微微發顫,然而脊背挺直,神情傲然,卻是絲毫未見慌張:“你這賤人憑什麼說我撒謊?”我尚未開口爭辯,皇太極已然笑道:“撒不撒謊的,這隻有大妃自己心裡最清楚,只不過……”他伸手往阿巴亥面前攤開,“我想看看詔書!”阿巴亥神色微變,阿敏和莽古爾泰等人一擁而上,齊道:“不錯!請大妃出示詔書!”“大汗是……口諭傳詔,並未有……”她低聲囁嚅,眼光求助的投向代善,然而代善充耳不聞。
四五個人將阿巴亥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道:“沒有詔書,如何可信?”代善的袖手讓阿巴亥頓失先機,頃刻間落於被動,捉襟見肘的慌亂下,她瞥眼看到了我,不由滿目怒火:“你們不信大汗遺詔我也沒辦法,只是這賤人是大汗親口宣旨下令陪葬的,當時守在艙門之外的一干侍衛可以作證!”我身子一顫,皇太極察覺到我的懼意,握住我的手微微晃了下,輕笑道:“父汗會讓我的妻子殉葬?大妃是在說笑吧?這合乎情理麼?只怕是……”他聲音輕飄飄的,似乎毫不著力,可接下來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慄,“只怕是大妃在替自己推諉責任吧!”一句話輕描淡寫的說出,阿巴亥駭然色變。
“不錯!”阿敏冷笑道,“大汗遺命殉葬之人,怎麼都不可能扯上自己的兒媳!這不合乎情理!”“我明白了!”莽古爾泰大叫道,“父汗所指的定是大妃!你平日那般受他恩寵,父汗自然是捨不得與你分開……”阿濟格和多鐸這時才當真慌了神,嚷道:“怎麼可能?斷沒有讓我額娘殉葬之理!”皇太極冷笑:“那讓我妻子殉葬就合理了麼?”“對!不可能是指四貝勒的福晉!”嶽託叫道。他與豪格同站一線,一起在邊上搖旗吶喊。
我悲嘆一聲,阿巴亥這次果然是作繭自縛!之前若沒有上演那出假宣遺詔的戲碼,阿敏和莽古爾泰他們也斷然不會像現在這般毫不留情的欲置她於死地。
她錯了!她什麼都算對了!卻唯獨錯算了代善!錯算了他在關鍵時刻竟會選擇沉默,沒有站出來投向她的權力誘惑!
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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