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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雷恨不管這些。
她恨。
她不平。
她恨不能立殺邱松楊。
這小子幹再多的好事也沒關係,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看到雷姥姥栽跟頭丟面子出醜。
雷恨緩緩地收回她的手。
――剛才去拿栗子的那隻手。
邱松楊不理雷恨的冷淡,悠悠地道:“來此一遭,若不能見識雷姥姥的‘憤拳、怒掌、不平刀’,那可是人生一大憾事。”
他居然還主動挑戰。
他給大夥解毒,而且一個一個地等著,居然就是為了向雷恨挑戰。
他的話音未落,雷恨忽然“嗖”地竄了起來,其如電,撞進邱松楊的懷裡。
“呯”地一聲,她的右拳重重擊在邱松楊的小腹。
邱松楊連退三尺,還沒站穩,晃了兩晃,又退出五步。
明明一拳,可他卻感覺同時捱了兩記。
一拳。一掌。
而雷恨,已經退回到她的座位上。
這一變化太過驚人,雷恨居然出手偷襲邱松楊,而且居然一擊得手。
連她的弟子都呆住了。
邱松楊不呆,他只在中招的剎那臉上現出了一種可怕的白,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他不驚,也不怒。
他笑。
他一笑,不免嘴角牽動,立刻從嘴溢位一絲鮮血。
“好,好功夫,久聞‘不平姥姥’的‘憤拳’、‘怒掌’獨步天下,果然名不虛傳。”
中了暗算受了傷還吐了血,到頭來還能稱讚對手,這種人天底下除了邱松楊,只怕還不多見。
他對雷恨的行為似乎並不覺得意外。
反倒是把雷恨弄呆了,她壓根兒就沒想到這一擊居然能成功。
憑她現在恢復的程度,憑邱松楊的武功修為,她根本不可能得手。
邱松楊非但沒有躲閃的意思,甚至沒有運功抵抗。
她之所以出手,完全是因為一腔恨意無從洩。
誰讓你邱松楊和這件事有關?誰讓你見證了這該死的倒黴一刻?誰讓你站在我的面前?
出手歸出手,卻沒想到能得手。
“你……你為什麼不躲?”
雷恨的確是給弄楞了。
因為他已經看出了邱松楊的實力。
如果邱松楊連躲開的能力都沒有,那麼中了雷恨一擊之後,他也就不可能還站在那,而且還站得很穩。
邱松楊淡淡地道:“為了公平。”
“公平?”
“‘無味覺’的毒雖然聞了‘五味瓶’即可解,但要想完全恢復,卻不是馬上的事情,肢體的靈活自如要一段時間,要想功力完全恢復則至少要在一個時辰開外。”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我們如果現在交手,你至多也只有六七成的功力。”
“所以你故意受我一擊,不躲閃,不抵抗,就是為了要受傷。”
雷恨仍然緊盯著邱松楊,臉色陰沉得可怕。
邱松楊點了點頭:“這樣我們就兩下扯平,誰也不虧,這樣交手才算公平。”
秦不還看著邱松楊,大眼睛一個勁兒地眨。
這個人實在很特別,他明明是來和無花宮作對的,可硬是趕跑了冷冰清。這群女子一個個地動不了了,他偏要先給她們解毒,等她們的毒解才向人挑戰,為了所謂的公平,竟故意捱了雷恨一招,天下真的有這樣的人麼?
朱敏仙已經解了馬芳華和劉氏的毒,並把“五味瓶”交給劉氏,讓她給門口的兩個黃衫少女解毒。
也就在這時候,雷恨猝然出手難,暗算邱松楊。
聽完邱松楊的話,朱敏仙和風曉霜對望了一眼,都覺得很驚異。
這個江湖傳說中採花盜柳臭名昭著的色中餓鬼人中敗類今天所做的一切,只怕是絕大多數名門大俠正派好漢也未必做得到,而他做來卻自然而然毫無作做。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難道他真的象傳說中的那樣麼?
朱敏仙和風曉霜都想到了這個問題,而朱敏仙看著邱松楊的眼睛越來越亮,簡直要亮出傾慕來了。
這樣的男人才叫男人,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稱得上是男人。
至少在她心裡是這樣認為的。
無花宮的規矩可以限制一個人的行為,甚至改變一個的思想,但卻不能泯滅一個人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