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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卻是個眼界淺的。
看來,她最近要提防著潘姨娘就是了。想來一個姨娘,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此時的春暉堂中,老夫人聽了鄭媽媽和李媽媽的回話,竟然不生氣,還噗嗤笑了,放下手中的《斷腸集》,笑著端起茶碗來吃了口茶。
“六丫頭真是越發的有趣。”
李媽媽笑而不語。
鄭媽媽脾氣直些,陪著笑問:“老夫人不生氣嗎?有這樣的是,六小姐該先來回您,請您給做主才是。”
老夫人笑著搖了搖頭,不言語。
李媽媽心下腹誹鄭媽媽的直腸子。如果六小姐知道婢女被打,直接來找老夫人,恐怕五小姐轉臉就會給她的婢女安上個不敬的罪名。
主子與奴才的對抗,老夫人會判誰贏?就算為了侯府的顏面,那婢女也一定就是“不敬”了。那樣六小姐豈不就吃了啞巴虧,著了五小姐的道?
她如今不來告狀,而是以強勢的姿態衝過去將五小姐鎮住,六小姐明明是被嚇到了,還要說自己不小心打破了鏡子……誰勝誰負已經揭曉。
不過李媽媽還是有些擔心,服侍老夫人就寢時低聲問:“老夫人,六小姐和五小姐這番結下樑子,往後若是鬧大了該如何是好?”
老夫人穿著月白色的綢衫,斜靠著緋紅色的素緞大迎枕,眼角下垂的丹鳳眼中滿是發現新奇寶物的光:
“讓他們折騰去吧,若真的能養出個人才來,不在乎這些個,只要不出格就是了。”
李媽媽心下凜然。老夫人明擺著是要將雲家的後宅當做姑娘們試煉的場所——如果連自家姐妹都擺不平,進了宮伺候皇上,如何能在鬥爭中自保並且勝出?
老夫人是鐵了心的要往宮裡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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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想容睡了個好覺,清早起來就與英姿一同打五禽戲,用罷了早飯去流觴曲水上學,五小姐見了她,彷彿見了瘟神似的,避之不及,三小姐和四小姐也都對她敬而遠之,她倒也樂得清靜。
晌午散學,回了琉瓔閣,就聽柳媽媽道:“小姐,永昌侯回來了,還帶了一個醫婆來,這會子去求見老夫人了。”
雲想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大眼睛眨了眨,心頭就有了主意,笑道:“來的真巧,正好解我燃眉之急。”
☆、第六十六章 氣昏
“什麼燃眉之急?卿卿有什麼煩難的事,來與我說說,我去幫你辦。”柳媽媽拉著雲想容到臉盆架字旁,拿尖嘴鼓肚的黃銅壺在銅盆裡兌了溫水,以手肘試了試溫度,覺得合適了才拿巾子圍在雲想容身前,伺候她洗臉。
雲想容洗了臉,又用玉簪花香膏來搽臉,抿著嘴笑:“我的燃眉之急,已經要解了。”
“什麼事,我竟不知道?”柳媽媽回頭吩咐香附和香櫞去擺飯,隨即拿了梳子給雲想容理了理頭髮,又道:“待會兒侯爺若來瞧你,你可要乖巧著些,不要給三夫人惹了麻煩。”
“瞧乳孃說的,我幾時不乖巧了。”雲想容嘟著嘴,目光與柳媽媽的在面前小鏡子裡相會,二人都是笑。
柳媽媽想說的那句“你昨日就惹事”生生嚥了下去。她的心裡其實是感激的,可到底不希望惹了麻煩帶累了主子,如今三夫人不在家,她既是小姐的乳孃,就要保證小姐一切正常,她當真害怕有什麼事,她一個下人保護不了她。
雲想容到側間暖炕上炕桌旁吃了飯,才剛端上茶來,外頭就傳來一陣錯雜的腳步聲。
大紅織金暖簾撩起,雲敖披著黑貂絨大氅走在前頭,後頭跟著個穿靛青色錦緞對襟襖,下著深灰色長裙,三十歲上下瘦高挑的媳婦子,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
下人們見了雲敖忙不迭行禮,柳媽媽更是緊張,慌忙的拉著雲想容出來,跪下行大禮:
“見過侯爺。”
原本她想拉著雲想容也磕頭,誰知雲想容竟草草行了個禮,快步迎到雲敖跟前仰著頭甜甜的叫了聲:“爹爹。”
雲敖像是喜歡的緊,親暱的摸摸雲想容的頭。隨手將大氅扔給柳媽媽,在當中的圈椅坐下,告訴跟他進來的那個媳婦子:
“見過六小姐吧。”
“奴婢請六小姐的安。”
“這位媽媽不必多禮。”雲想容詢問的看雲敖。
雲敖解釋道:“這是韓婆子,原在宮裡當差,為父今日進宮面聖,偶然提起你身子需調養,皇上便下旨讓她來伺候你的脈,三年五載你大好之後,她便繼續退回原處當差。”
竟是皇上御口親定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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