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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笑吟吟對韓婆子道:“韓媽媽稍歇息片刻,得了閒我在給你接風。”
韓婆子口中連稱不敢,親眼看過雲敖是如何對待長女,外頭聽來的那些謠言也不攻而破了,端正的給雲敖和雲想容行了禮,隨柳媽媽退了下去。
雲想容伸長胳膊拿了桌上的白瓷青花茶壺,小手抓開碗蓋,給雲敖續茶。
雲敖桃花眼中含笑,看著眼前模樣嬌憨的女兒為自己張羅擺飯續茶,小大人似的利落吩咐,心中湧起一種無法言喻的滋味,類似於那種孩子剛出生時他初為人父的喜悅,可也與那感覺不完全相同。
“爹爹,回京來,我孃親身邊你可留了人照拂著?”
“你不是將我給你的墨玉、墨竹都留給你母親了嗎?”雲敖一手摟著雲想容的肩膀,一手食指瞧敲著桌面。
“我留的人是我的心意,你留的是你的心意,如何能混為一談。”雲想容不滿雲敖的粗心,他不是知道邱翦苓要害孃親嗎?如何還渾不在意的?
馬上就臨近正月了,她知道會有災厄來臨,卻不知具體的過程為何,要如何防範,她這幾日,總覺得心像被人掏出來放在火上烹煎。
到底是個孩子,這就急了?雲敖搖頭失笑,可也不多言語。
雲想容掙扎著下了地,在雲敖對面的圈椅上盤膝坐著,皺著眉不說話。
雲敖疑惑的問:“怎麼了?”
“沒什麼。”雲想容的目光滿含著悵然,軟軟糯糯的聲音很是憂鬱:“我只是想,若能一直留在外祖父家就好了。”
“哦?為何?”雲敖挑眉。
雲想容傷感的道:“我從不知道,爹爹和孃親都在身邊的感覺那麼幸福。往後還不知道……”低下頭,長睫毛忽閃著,勉強轉移了話題:“我給爹爹做得襪子,穿了可舒服?”
雲敖望著女兒油黑的頭頂,心裡柔軟之處,彷彿都癱軟成一灘蜜水了。
“還沒有,明日我就穿。”
“那可是我第一次做針線,爹爹一定要穿。”
雲敖頷首。
雲娘這廂帶著人抬著小几進來,為雲敖擺了飯。雲想容就坐在雲敖的對面看著他優雅的用飯。她的心裡,如古井一般平靜,將對父親的嚮往,孺慕,怨恨和失望等等情緒,都深深的沉溺在井底。臉上卻如同一個六歲孩子那般,明澈如星子的眼睛裡都是對父親的依賴。
雲敖吃過飯,就離開了,出了二門,立刻吩咐康學文:“即刻派人快馬加鞭趕去興易縣,到孟家找三夫人,把六小姐親手做的襪子取回來。”
“爺?”康學文吃驚。
雲敖面無表情的往前走去。
而云想容這廂,正在院中西廂房這側親自為韓婆子佈置臥房,屋內一應鋪蓋被褥都用了嶄新質地上層的,擺設也從新調換過,還叫了香附和香櫞過來,道:“往後你們就跟著韓媽媽身邊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香櫞和香附心下就算有不服,也都行禮應下了。
柳媽媽這廂笑著與韓婆子道:“您不知道,香附和香櫞原本是我們老夫人賞給六小姐的大丫鬟,六小姐雖然年紀小,卻是最懂得疼人的。這兩個丫頭機靈,也只有她們能伺候的妥帖,不怠慢了您。”
韓婆子忙給雲想容道謝。
雲想容笑著搖頭道不須多禮。
香附和香櫞被柳媽媽一番話說的,心裡舒坦了不少。想來皇上御口安排來的醫婆,也只有他們來照顧更為妥帖。
這廂正熱鬧著知梅在廊下道:“卿卿。”
“什麼事?進來說吧。”
知梅進屋,行過禮後道:“老夫人犯了心絞痛的毛病,這會子府醫已去春暉堂了,大夫人、二夫人以及奶奶姑娘們也都趕著去侍疾,姑娘也快去吧。”
“心絞痛?”雲想容咂念這一句,心下了然。
先前她與孃親要去攏月庵,老夫人橫扒拉豎擋著的,就是不願意,後來如何永昌侯府來了人說了什麼,老夫人立刻改了主意?那時候父親剛說要老夫人給她安排醫婆醫病,還要給她增添下人,老夫人怕是不想遂了父親的心願才緊忙將他們打發走了。
誰料想,父親竟然帶著皇上的口諭來,將韓婆子直接帶到了琉瓔閣?被庶子如此打臉,還得賠笑叫好,老夫人會舒坦才奇怪。
可她的不舒坦,正是她的舒坦。
平日裡老夫人欺負她孃親太多了。
雲想容心下暢快,目露擔憂,“韓媽媽,您醫術不凡,能否去為我祖母瞧瞧?”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