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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怦怦直跳,馮源不懂,以為是這個時代那種燃火的弓箭,但聽在自己耳中,涵義就完全不同了。火箭工程師?比嶽鳥人那個表販子起碼高一百多個檔次,可怎麼沒聽說過這個神人呢?連平山宗都沒什麼名聲。
“你剛才說那位祖師爺做過生意?”
馮源說道:“那時候祖師爺四十來歲吧,想出來個點子,自己做了架紡紗的織機。平常一張紡紗機只能出一根線,祖師爺做的這架織機一次就能出八根線,又快又好。祖師爺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珍妮機。”
好嘛,珍妮機都出來了。程宗揚追問道:“他做出了珍妮機,然後呢?”
馮源有些尷尬地笑了兩聲,“祖師爺不知道怎麼想的,帶著織機去找官府,說自己做出來的東西,不許別人做。要申請什麼……”
“專利!”
“對!然後官府打了他一頓板子,把他趕出來了。”
祁遠笑道:“這頓板子捱得冤了。自己上門找打的。哪兒有自己做了就不許別人做的道理?”
“他做的沒錯的。只不過時候不合適。挨這頓板子也不算冤了。”程宗揚又問道:“後來呢?”
馮源道:“後來祖師爺就拿著織機去織坊賣。聽說賺了點錢,新蓋了房子,還討了房老婆。”
程宗揚試探道:“你那位祖師爺沒留下什麼東西嗎?”
“有啊!聽師父說,祖師爺整天哪兒都不去,就窩在房裡寫東西,用的紙足有半人高。白天做織機,晚上就著油燈寫,眼都快寫瞎了。”
程宗揚壓住激動的口氣,“他寫的東西在哪兒?”
“燒了。”
程宗揚差點兒跳起來,“燒了!”
“祖師爺剛沒過兩年太平日子,就被人打上門來。”馮源咧了咧嘴,“根子還在織機上,紡織的行當分紡線和織布兩塊。紡線的活以前都是各家各戶紡好,再賣到織坊織成布匹。祖師爺做的珍妮機就是紡線機。後來越做越好,一張機器一次能出幾十根線,織坊有了這機器,自己紡線,自己織布,漸漸的各家各戶的線就賣不動了。兩年下來,總有幾百戶人家日子過不下去,紡線的人家糾集了幾百人,把各織坊的珍妮機都砸了,又找到祖師爺,把祖師爺痛打一頓,連房子也給燒了,一樣東西都沒救出來。”
祁遠嘖嘖道:“這也太慘了。”
馮源倒想得開,“說實話,這事兒也怪不得人家。幾百戶的飯碗都被祖師爺砸了,能怪人家著急嗎?後來祖師爺就洗手不幹了,他眼睛不行了,年紀又大,改行收了兩個徒弟,創立了我們平山宗。”
“你還有個師叔?”
“是啊。還沒出師就瘋了,整天說胡話,我小時候還見過,唸叨什麼驗證量子空間的第十一個尾巴啥的。家裡人把他接回去,後來就沒聽說了。”
“你師父還在嗎?”
“死了十幾年了。”馮源遺憾地說:“可惜門裡就剩我一個人,今年也沒辦法給他們兩位老人家上墳了。”
“……什麼時候去上墳,叫上我。”程宗揚道:“我去給你祖師爺點柱香,燒幾張紙。”
“這可謝謝你了。程頭兒,祁老哥,”馮源道:“這些事你們可別往外面說啊,傳出去對我們平山宗不好。雖然平山宗就剩我一個人,名聲也要緊呢。”
祁遠道:“這你就放心吧。不過你那位祖師爺運氣可真夠背的。”
程宗揚乾笑兩聲。自己一直後悔沒學理工,一肚子的廢柴英文屁用沒有,這會兒聽馮源一說,心裡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失望。別說自己一個該死的文科男,正經的火箭工程師來了也是白饒啊。現代工業體系是成系統的,牽涉到無數學科,單靠一個人想在毫無基礎的情況下改變這個世界,完全是作夢。
孫益軒安排的鋪面並不大,前面是兩間鋪面,後面開了門,有個院子,兩邊是四大間充作倉庫的廂房,裡面有幾間小房子,供人居住。地方雖然偏僻,出路倒寬暢。程宗揚前後看了看,覺得還算滿意。
這時敖潤也回來了,“江邊有幾艘船,都是打漁的小船,我問過漁夫,都說下游有礁石,除了蠻子的獨木舟,沒人能過得去。”
程宗揚大為失望,他本來想借用浮凌江運輸,按老辦法走陸路運到沅水,可要大費周章了。
“會之呢?”
“他跟一個來販皮毛的蠻子攀談上了。”敖潤笑道:“看不出來,老秦文謅謅一個書生,居然通蠻語。”
死奸臣在南荒待那麼久,會蠻語一點都不稀奇。程宗揚道:“糧食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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