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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堂搭好了,香兒和憐兒給三位小姐換上喪服後,才帶著她們趕往靈堂。
幾個迴廊上,房門上都掛著白色的布幡。素白色的布幡,被風颳得輕輕飛舞。原本稍許明朗的天再度沉下來,空氣裡瀰漫著雨水的氣息,溼溼的,吹到臉上,冰到骨裡。
痛到極點後,便再也感覺不到疼痛。希孟的眼睛隨著那些飛舞的布幡,再度變得模糊起來。
進了靈堂,跟著兩個姐姐身後,按照長幼順序,依次跪在靈堂前。
剛剛跪好,靈堂外就傳來悽悽慘慘的哭喊聲,伴隨著急切的腳步聲,穿著素白紗衣的柳夫人就跑進了靈堂。
“我的妹子,你怎麼就走了啊。。。”蓮步輕挪,柳夫人一邊拿著絲帕擦眼淚,一邊緩緩走到棺木旁。看著棺材裡的蘭心,她忍不住伸手撫上蘭心的臉,“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說走就。。。”
“家姐,這個霞披是蘭心前幾天連夜繡好的,她臨走前,囑咐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你。”仕誠接過香兒遞來的霞披,雙手鄭重的捧到柳夫人身前。
緩緩伸出手,顫抖的將霞披拿起。前幾日相聚,偶然間提起她們還未出嫁時的心願,那時候自己一直想有一個繡著蘭花的霞披,沒想到她抱恙在身,卻還是強撐著身子給繡了出來。
將霞披捂在胸口,柳夫人淚眼婆娑,看著仕誠,突然伸手指著仕誠的鼻子,斥責起來“你不過是一個窮小子,明知道我們蘭心跟著你會受苦,為何還來苦苦糾纏她?從她嫁給你那天,為了生計,就開始拋頭露面的做生意,而你呢,你做過什麼,可曾求取功名?可曾為她努力奮鬥過?我再問你,她嫁給你十五年,你可曾讓她過過一天安穩舒心的日子,讓她無憂無慮的和子女生活過?”
有女初長成 第二十章 結下樑子
仕誠低頭,想想蘭心嫁過來十五年,繡閣經營十五年,一點一滴都是蘭心一手打理起來的,而他卻一己之私的因為不願和官僚同流合汙,寧願在家裡下棋作畫,也不曾去考取功名。
與心而論,蘭心的病,自己有無法推卸的責任。面對柳夫人的指責,仕誠無力反駁,也不從反駁,如果當年自己不苦苦追求蘭心,也許她會嫁給好人家,享著清福,子女滿堂,自然也會安度晚年。
“我再問你,蘇媽媽上門刁難,你明知蘭心不能動氣,卻為何還讓她們單獨對話,你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我們蘭心走了,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將雅竹收進來,跟著喪滿後再將她抬舉成夫人?”
越說越氣,柳夫人拿著霞披的手愈發的顫抖,無意間看到站在一旁的雅竹,當即一揮手“來人,將這人給我拉過來跪著。”
跟柳夫人來的幾個丫頭,本就是在她身邊跟久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如今見夫人如此吩咐,自然會意的上來一把按住雅竹的身子,將她往靈堂前一推,跟著用力一踹她的膝蓋,伴隨著撲通一聲,她就跪在了靈堂前。
“家姐,你這是作何?家裡的事,為何要牽連外人。”仕誠一看事情牽扯到旁人,急忙上前,就要將雅竹拉起。
“小妹屍骨未寒,你就在我面前如此偏袒此人,這樣你還要說和她沒有半點關係?”柳夫人不由得逼近一步,那雙凌厲的眼此刻正緊緊的盯著仕誠。
“還請家姐慎言,仕誠和蘭心夫妻恩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再者雅竹清清白白的身份,被這樣一說,你叫她日後如何嫁人?”仕誠見柳夫人步步緊逼,而那雅竹又被人強行摁在地上,只有強行出頭維護。
“嫁不了人不是正和你的心意?”柳夫人從牙縫裡擠出來這話,忿恨的表情讓人看了忍不住下意識的覺得害怕。
希孟見狀就要站起身,豈料站在他一旁的柳少卿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制止她的動作。
希孟旋即不解的抬頭看著柳少卿,見他遞來的眼神,是在示意自己稍安勿躁。
不行,自家爹爹被指責訓斥,做兒女的豈能袖手旁觀!
“姨娘!”希孟一把推開柳少卿的手,站起身,走到柳夫人身前,右手壓在左手上,重疊在胸前右下側,右腳點地,身子半蹲下來,道了一個萬福。
見希孟上前,柳夫人這才稍稍平了怒色,回過身看著希孟,等著她開口說話。
“小姐,雅竹自知自己是什麼身份,從未敢有過任何的非分之想,請夫人和小姐明察。”雅竹知道三小姐向來聰慧,這會兒她站出來,就說明自己平安的躲過這劫了。
“姨娘,您想想,就算爹爹想要納妾,娶妻,家裡的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