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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孟把手向他面前一伸,“那你輕點兒。”
這本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可配著希孟此時刻意的柔和嗓音。容塵竟想到了別處,臉微微一紅,隨即掩飾過去,“你放心。習武之人對筋絡最為熟悉,我保管你的手一會兒就不疼了。”
說著一把抓著希孟的手腕,拉到長塌上坐了,輕輕的揉了起來。
容塵的話確實沒錯。在他力度恰到好處的揉捏之下,原本因疲勞有些微酸僵直的手腕沒有一會兒那僵硬的感覺便消失了。
可是容塵的笑容在臉上開得很大,那麼溫暖,這讓她略有些不忿,他還真以為這樣就算原諒他了?
揉了一會兒,希孟將手抽了出來,容塵的大手中頓失滑膩嬌嫩之感,一陣空虛。
希孟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日頭,皺眉,“今兒的天好熱,這會子突然想吃點新鮮的水果了,容塵,府裡頭可有?”
容塵正在為驟然失去的滑膩之感惋惜不已,聽見她問,一連的點頭,“有,有。”
其實有沒有,容塵可不清楚。他只是不想讓希孟失望。
希孟轉身一笑,“那麻煩我幫我取來好不好。我還想再畫一會兒。”
容塵暗歎了一口氣,這是希孟又找法子折騰他呢。不過今天他也得了甜頭了,照這樣下去。那豈不是……
容塵沒再想下去,笑著點點頭,“好,我這就親自去拿。”
希孟很滿意他的自覺,笑容更盛。
容塵這一去,可比希孟想象的久。等他再回到書房時,已到了傳午飯的時候。
容塵額頭微微沁著汗意,端了一盤子黑得發紫的桑椹進了書房。
希孟疑惑的朝著書房外瞄了一眼,並無其它人,問道:“你自己端過來的。”
容塵一連的點頭。反正希孟也沒問他從哪裡開始端的,這可不算是騙她,頂多是沒解釋清楚而已。
希孟一臉的感動,抽出錦帕走上前去,惦起腳去抹容塵額頭微微泌出的汗意。錦帕上帶著她好聞的體香,撲鼻而來。
容塵臉上掛著傻笑,等著希孟的帕子落在他額頭上。
這心思剛轉過,希孟的帕子又收了回去。容塵的笑意頓時垮了下來,將放桑椹的托盤放在長塌的上機上,向希孟表功,“希孟,你說要吃新鮮的水果,我本想去拿你常吃的那幾樣,後來一想。這會餘姚那山裡頭的桑椹剛下,我特意跑出去,找了好久才買到的。”
希孟暗自撇嘴,不過這桑椹看著確實誘人,黑中透著紅,一顆顆硬實飽滿,勾引著她的饞蟲,如果容塵不在這裡,她早就撲上去了。
不過,她可不能這以容易就讓容塵過關。死命的壓制肚子的饞蟲,“可是這會我餓了。空肚子吃這個可是不好。我們用飯吧。這就先前送到我屋裡,用完飯再吃。”
容塵惦記著希孟剛才沒落下的錦帕呢,本想表表功勞,希孟心一軟,那綿帕就落在他額頭了呢。
由此看來,路漫漫啊。隨著希孟的意,先去用飯,又把那桑椹送到她房裡。
隨後幾天,希孟仍然變著法子折騰容塵,一會渴了,容塵倒了茶,她不是嫌水熱了,便是嫌水涼了,要麼是茶泡得太輕了,要麼就是茶又燙老了。折騰得容塵好不容易泡出一杯不熱不凉茶又泡得剛剛好,她又不渴了。
要麼是突然想吃水果,等他好不容易買來,她便又要吃什麼老字號鋪子裡的糕點,等糕點送到書房,若是甜的她嫌太甜,若是鹹的她就嫌太鹹,略微帶點油的,又嫌油膩,碰巧有不甜不鹹不油膩,又嫌火侯不夠鬆軟。
總之,她擺的就是一副雞蛋裡挑骨頭的架式。
容塵一向知道希孟的脾氣不小,只好認命的隨著她拆騰。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福利的。
這幾日一共拉了希孟的五次小手,摟了一下香肩,雖然後果是被希孟冷落又兼冷言冷語了一整天,不過他認為還是很值的。
這天容塵又心情愉悅的去找希孟,他這幾天被希孟欺負習慣了,也熟悉了她的小套路,不過是累點,外加委屈點,還是很值的。
卻沒想到這次希孟卻給他直截了當的來個閉門羹,理由是寫意畫太難學了。她不學了。
容塵雖然不信,以希孟對寫意畫的痴迷程度,怎麼會突然撒手不學了呢。不過他可是知道寫意畫的難度,要做得意境詩境以及畫外之境兼備,那可不是三年兩載能學得好的。較之工筆畫來說,卻實很有難度。
容塵又是鼓勵,又是安慰,又將他當初學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