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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去太廟獻祭,當然也不是真正的參加獻祭,以蘇謐的位份肯定是不能進入太廟裡面的。
只有皇后才可以進入祖宗社稷之所在。
所以在一系列的獻祭活動結束前,眾妃都得跪在太廟外面以示恭謹。如今天寒地凍,通常獻祭活動差不多要持續快一個時辰,在外面跪上這麼久,對於嬌弱的妃嬪來說可是有夠受的。以往還有皇后因為忌恨妃子,故意在裡面延長時間,把祭祀活動拖到幾個時辰才結束的呢。
“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去捱上這一天的凍呢。”蘇謐笑道。自己晉了嬪位有多少人眼紅她不是不清楚。
眼看著時辰就要到了,蘇謐起身乘上車輦。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鳳儀宮,眾妃都在這裡集合,等待著祭祀時辰的到來。
一進鳳儀殿,就看見齊瀧坐在殿中,按照齊宮以往的規矩,他前一天是在皇后宮裡留宿的。見到蘇謐進來,齊瀧臉上顯出一絲驚喜,道:“謐兒來了,剛剛朕跟皇后正說著你呢。”
“不知道皇上與皇后娘娘說臣妾什麼?”感受到身邊那些恍如實質般的充滿嫉妒的灼熱視線,蘇謐一邊從容地行禮,一邊笑道。
“正說著你身體虛弱,又有傷在身,皇上實在是擔心今天的祭祀你受不住呢。”皇后笑道:“本宮看著也是這個道理,這次的祭祀不如你就先免了跪吧,只在偏殿靜候即可。”
“有傷在身還每天承寵……”周圍也不知道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被風送進了蘇謐的耳朵。
蘇謐恍如未聞,視線和話語都是殺不了人的。自己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這些都是必然的。
她柔順地說道:“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德,臣妾感佩不盡,只是跪尊宗祠是臣妾本分之內的事情,豈能推諉,何況,能夠參加祖宗祭祀是臣妾這一輩子的榮耀,哪有辛苦一說。”
“以後的日子長著呢,豈用得著擔心這一次兩次,”皇后笑道。
“禮儀莊重豈可輕廢,皇后娘娘日夜操勞,尚且不嫌辛苦,臣妾些微輕傷早已經痊癒,怎麼敢因為一點小事就懷了祖宗規矩呢,”蘇謐從容回稟道:“若因臣妾卑微之身,壞了禮儀法度,臣妾萬死不能贖其罪啊。”
見到蘇謐堅持,皇后向齊瀧轉過頭看去,齊瀧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道:“也好,那就參加吧。”
皇后也依言道:“這樣也好,你能這樣知禮明義,本宮也欣慰。”
齊瀧起身走下,扶起蘇謐道:“只是如果有什麼不妥,可要及時傳詔御醫,不要硬撐啊。”
“請皇上放心,臣妾無事的。”蘇謐順勢起身笑道。
看著蘇謐纖長柔弱的身姿,齊瀧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都是一般的衣服,反而更加顯出謐兒的出塵脫俗,麗質無雙。正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后妃的朝服,只有貴嬪位以上的細分等級,其餘的無論婕妤,經娥,容華還是嬪位,都是一般的打扮。高位的妃嬪不多,如今又少了個雲妃,所以場中只有五六個人服飾各異,其餘十幾個妃嬪都是蘇謐一般的打扮。
蘇謐含羞低頭,心裡卻有些微微沉下去,不用回頭看,就知道那些與她衣服一樣的姐妹們都要變成什麼樣臉色了。
齊瀧簡直是在給她找麻煩。她暗歎了一聲。
她沒有再說什麼謙虛的話語,如果自己推辭謙虛,只怕還有更刺激人的話說出來呢。齊瀧就是這樣的性子,從小就是嫡子的高貴身份和登基的一帆風順都使得他難免有些好高騖遠,志大才疏。事事都是以自我為中心,不會顧忌到別人的感受,對於不上心的人更加如此。
眼見時辰已到,一行人乘上車輦,向太廟方向浩浩蕩蕩行去。
跪在太廟外面並沒有傳說之中的那樣辛苦。兩邊都是垂手肅立的隨行宮侍,阻擋了凜冽的寒風,殿門口擺放著整齊的軟墊,供妃嬪們跪伏。
蘇謐跪在幾乎最後的位置上,她抬起頭,看著前面的眾妃,幾個格外嬌弱的妃嬪在跪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就要叫苦不迭,只是礙於祖宗社稷之所在,知道法度森嚴,都不敢叫喚而已。等到跪了快一個時辰的時候,更是七歪八倒,勉強支撐。
帶領眾妃跪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倪貴妃,看上去她似乎沒有絲毫的疲累,身姿挺拔秀逸,只是臉色帶著幾分蒼白,也許是將門虎女的身份讓她比任何人都好強,她正聚精會神地凝視著太廟裡面忙碌的身影,寒風吹起她梳理地整整齊齊的秀髮,幾縷劉海兒揚起來,露出她充滿憧憬的灼熱眼神……
蘇謐看著她的側影,又順著她的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