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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先去吧,此事日後再談不遲。”
說罷也不等我答,掉頭大踏步向夫人的宮室行去。
凝著那漸遠的背影,剛剛堆起的笑容斂起。
“君主,毋要傷心……”後頭,菁囁嚅道。
淡淡瞧她一眼,我沒有說話,轉身向阿母宮室行去。
我並沒有傷心,只是在忍耐。
那日菁向我轉的魯夫人對阿母說的那一番話,意思再明顯不過,她對酋為尋我而荒殆政務兩月有餘之事,甚為不滿,如此下去,怕太子因我而賢名將生折損,便讓母親多多管束於我,最好是能不出我那寢室便不出寢室,將一切潛藏的是非止於寢宮之內,直至出嫁。
那語調那模樣,好似一位家長,在審訊我這個大大壞的學生,如何將酋這個好學生帶壞般。
雖然她說得極其隱晦。
然那些話,相信我能懂,母親自是能懂,她卻不願我知,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既是如此,我便裝作不知罷!
但裝是一回事,心如明鏡又是另一回事。
尋我之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君父的態度明顯認為兄酋重情重義,我應該感謝阿兄。夫人卻不以為然,認為阿兄為個女子如此荒蕪政務,因小失大。
心中雖對魯夫人拿此事責備阿母生出不滿,深覺她如此做有失偏頗,從君父那日藏室言語裡,明瞭尋我之事,是阿兄執意為之,並非阿母懇求,阿母是毋需擔半點干係的……
但轉念又想世上哪個母親不是偏袒自己骨肉的?更何況阿兄這位將來的國君,更是事事需小心謹慎,她這樣做也有情可堪……
為了阿兄和母親,我所能做的,只有儘量遵從她的吩咐,對阿兄避而不見。
苦笑一下,那曾經讓我感到溫暖的兄妹之情,如今倒似如鯁在喉,吞不下也吐不出。
如若反駁或者依我之前脾性我行我素置之不理,我卻又再清楚明白不過,雖然君父每月有幾日澤及阿母,貌似不會忘了母親,但那些宮婦之事,包括我與母親的生活開支,終歸是魯夫人在管,不順從她,雖不至於剋扣我們的,但如若真要找理由懲罰母親,她這個穩坐了正妻位置如此之久的人,不是找不到的。
正因為明白,所以,我能為母親做的,便是將身體裡那些長期養成的江湖血性好好收起,做個乖巧聽話的好女兒,不為母親惹是非。
在我遠嫁之後,母親才有可能繼續過得安穩。
我行得非常緩慢,腳下裙裾搖曳,長長廡廊似沒有盡頭,不知我出嫁之後,母親在這宮中除了整日裡掛念我與君父,還有何事可做,或許,我能教些她消遣的法子,也不至於夜沉之後,閨深被涼。
剛出宮門,熙的身影映入眼簾。
見我出來,咧嘴一笑,顯然是等我的。潔白的牙齒卻讓我生出股不祥來,通常阿兄熙如此笑時,必是有求於人,果然,
“娻,娻,娻,你去幫阿兄求求君父好不好?熙欲同娻前往成周,可阿父不允。”
斜眼看看這個大男孩,“熙己冠禮一年有餘了罷?”
“啊?”阿兄顯然沒想到我會有此一問,呆呆張嘴看著我。
那呆頭鵝的模樣……我剛剛還有些沉重的心,忍不住歡樂起來,笑了出來,扯扯他的臉頰,“如此稚氣,將來恐無人嫁你。”
說至此事,阿兄的臉瞬間血紅欲滴,手腳似沒地方放,卻又偏偏要在我面前死撐他的男兒氣,“娻!我乃汝之阿兄,豈可如此,豈可如此……”
熙生氣了。
“罷啦!是否又從何處聽來玉壁之事,道成周多有美玉,壁大且瑩白,所以去求了阿父欲與娻同往?”
熙刨刨後勺,“呃,阿妹從何聞知?”
這個痴人!將自己的企圖活生生暴露君父前,就算是有心讓他去,也定不會允了,玩物喪志一說雖還未有,但相同的道理早就載入祖訓,商就是因紂沉迷酒池肉林衰亡,周以商為鑑,嚴謹群飲便是這個道理,只不過阿兄熙迷戀的不是酒,而是玉器罷啦!
沉吟一番,我道,“你去同君父道,恐娻此去成周無人照顧,雖有上卿,但汝仍心有惴惴,願自請前往一路護佑。”
“啊!”
“還不快去!”推推阿兄高我個頭的身子,這隻呆子,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君父會同意他去成周才怪,又瞥他一眼,此去,只怕是我照顧他了,他能護佑我才怪。
“阿妹真好!”死呆子一高興忘形,忽地抱著我在原地轉個大圈,這才蹦跳著去向君父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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