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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皓軒:“你不可能連呆立著不動的靶子都打不中。”
裴練雲避開一股血水,商量道:“要不我來頂著血瀑布,你去偷襲?”
奚皓軒反問:“若是你失手了我還有機會救你,若是我失手了,你能和那傢伙硬扛?”
當然,身為大師兄的他不會自打臉地說,裴練雲的火遁才能真正做到無聲無息潛入靠近,自己卻是不行的。那樣的話,就太丟臉了。
裴練雲默默地點頭:“我知道了。”
謝錦衣怒而出手,瞬間用血瀑布將奚皓軒兩人給淹沒。他還沒來得及確認對方生死,只見眼前火光一閃,妙曼的女子身姿驟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裴練雲墨髮飛揚,衣袂飄飛,紅色的衣衫彷彿和火焰合為一體,讓她彷如火中妖靈,瀲灩耀目。
謝錦衣好女色,明知裴練雲來者不善,心裡也惱她。但當真直面這樣一個膚白腰細、瞳如秋水的美人兒時,他還是不免眼神發直,怔愣了一瞬。
一瞬的時間,足夠裴練雲出手,翻手間將一簇火焰拍入了謝錦衣體內。
這火焰本就是裴練雲從古蓮燃燈裡抽取,非同凡物,瞬間入體,就攪亂了謝錦衣體內真元運轉,衝擊他的五臟六腑和經脈。
謝錦衣猝不及防,一口鮮血噴出。
整個陣法的力量激盪起來。
尖銳淒厲的嘶叫從棺木中竄出,巨大的血色棺木猛烈地晃動,咚咚地叩擊聲不斷傳出,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鑽出來。
謝錦衣飛速地掐訣,按壓住體內混亂的真元,牙齒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棺木上。
“主上莫急,交給我處理。”他動作如愛撫情人般地輕柔,身體微微前傾,五指撫摸著棺蓋。
他抬眸,視線陰騖,彷彿萬年寒冰,滿是殺意。
盯著偷襲成功後,轉身就跑的裴練雲,謝錦衣依舊斜身倚在棺木上,卻有東西慢慢從他體內冒出,煙霧一般,鑽入跟前無數屍首中。
“小小金丹修士,也敢放肆!”
這個仙修差點傷到主上,謝錦衣豈能饒她!
三股黏稠的血水毫無徵兆地從裴練雲四周噴湧而出,就像是有意識般,鎖定裴練雲傾瀉而下。
裴練雲動作不慢,幾次險險避開。
然血水覆蓋之處,留下無數深坑,竟全是被腐蝕所致。幽黑惡臭的毒氣飄若鬼魅,如影隨形。饒是她動作再快,血水也已近到她身前,呈三角將她完全包圍。
裴練雲避無可避,正要祭出最後手段。突然眼前一道人影閃過,一把紫花油紙傘在她頭頂撐起。
漫天血水從頭淋下,全數被那看起來不起眼的油紙傘格擋開。裴練雲自己,則穩穩地跌入了一個乾淨溫暖的懷抱裡。
外間的腥臭邪氣都被油紙傘隔開,清爽的環境裡,她抬眸看見了熟悉的俊美眉眼。
裴練雲的表情卻並不高興,反而有些惱怒:“阿敘,不是讓你不準出來嗎?”
東方敘容色痴醉,將她全部怒意收於眼底,只覺得別有一番風味,不悅的心情也變得異常美妙。因憂思自己而發怒的師父……也是美極了。
待她惱怒發作完,他才緩緩地開口:“師父極少有這種表情。”
他說著,抬手捏了粒丹藥,喂進裴練雲嘴裡。
裴練雲還要說的話被堵了回去。
秉著不浪費東西的原則,她花了大半心思來催化丹藥的藥力以恢復自己的真元。
東方敘當然沒閒著,趁著這個空檔,恭順地說道:“師父放心,是墨潯帶弟子來此。手上法寶也是他所贈。”
雖然,中途卻是他引墨潯他們過來的。
“墨師叔?”裴練雲有些意外。
她的目光落在紫花油紙傘上,終是開啟了某些塵封的記憶。
百年之前,同樣的漫天血雨之下,那雙抱起自己的溫暖大手,撐著同樣的油紙傘。縱然記憶已經模糊,她還能記得傘中散發出的清雅藥香。
撐傘的人長身玉立,聲音輕柔地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那時候定定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廝殺,面無表情地回答:“阿緋。”
……
但是同樣的雨夜,撐傘的人,身上卻不再有藥香,只留滿身血腥。
明明在他面前,如卓雅竹一般有著清澈目光的少年,那樣痛苦地哀求著……
裴練雲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痛得讓她呼吸一窒。
突然戳了戳東方敘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