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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真是哪兒都像長公主……”
演武場中,陳衍伏在疾馳的坐騎身上,竭力壓下身子”雙手死死抓著韁繩不敢絲毫放鬆。他原本以為自己的騎術已經不錯了,甚至已經練起了馳射,可卻沒想到這平素穩重的坐騎突然發瘋似的放開速度來竟是這般風馳電掣。要不是耳畔還傳來了那個教引家將的高聲叱喝,平日的習慣使得身體已經會自動採取反應,他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從馬上跌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一陣連續的呼哨使得那駿馬漸漸放慢了速度,他才感覺到了嗓子眼的心慢慢落下了實地,剛剛幾乎只能睜開一條縫的眼睛也總算是開啟了。
即便如此”下了實地的他仍然是連站都站不穩。扶著那隻堅實的手大口大口喘了好一陣子的氣,又放開來撐著膝蓋放鬆了好一陣子,他才總算是站直了腰。一抬頭看見那教引家將身後,赫然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他不(禁)眨了眨眼睛,又拿手去使勁揉了揉,這才一溜煙跑上前去。
“師傅,您出來了”,“怎麼說話的?”,安國長公主看著那滿頭大汗的小傢伙,順手就遞過了帕子去,“看你這灰頭土臉的狼狽樣子,先擦擦汗再說話!”等到陳衍笑嘻嘻地解了帕子去胡亂在臉上擦抹了起來,她忍不住就教訓道,“弄你剛剛在馬背上的緊張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頭一次騎馬。腰背不要那麼僵硬,手不要死死拉著韁繩,尤其是這兒……”
陳衍一面聽一面胡亂點頭,可當屁股上傳來啪的一記聲音時,那種痛感卻讓他蹭的一下反應了過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往旁邊一竄,正苦著臉抬起頭時,就見安國長公主右手輕輕用馬鞭敲了敲自己的左手:“以後記住,真正疾馳的時候,屁股不要坐實在馬鞍上。雖說你以後就未必真的會上陣打仗,但這些都是基本功,真正危急的時候,哪怕是一匹光溜溜沒有轡頭馬鞍和馬鐙的馬,為了保命,你也得翻身騎上去!”
“是,師傅,我明白了!”陳衍聽著聽著,就丟下了那可憐巴巴的面孔,認認真真答應了一聲,等看到安國長公主把馬鞭丟給了一旁的教引家將,他這才挪上前去。先是一五一十報說了自己這些天的學習狀況,隨即才小聲說,“前幾天和韓先生開始學《大楚地理志》,師傅,您這兒可有輿圖?韓先生那兒的圖都是最簡單的,我……”,“圖自然有,只不過你要看,得答應我一件事。”,見陳衍瞪大了眼睛,安國長公主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給你看三天,之後你給我把兩江境內的那些州縣地理都畫出來。”
“啊?”,陳衍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隨即就陡然渾身一炸,“難道是江南又出事了?”
“哪來那麼多事!”安國長公主直接在他腦門上彈了一指頭,繼而才懶洋洋地說,“我都坐蓐做了一個月,就是有訊息也沒這麼快。我只不過想讓你知道,這天下究竟有多大,有多繁雜,省得你以為學了這些就洋洋得意。”
“師傅開玩笑吧,我才幾斤幾兩,哪敢有什麼自滿一一一一一一”,師徒倆站在那說笑閒話,一旁負責教導陳衍武藝箭術騎術的幾個家將你眼看我眼,都(露)出了笑容來。因而,等到安國長公主沒好氣地把陳衍轟了過來,又讓他繼續習練,他們自是絲毫沒有放水的意思,一絲不芶地又操練起了他來。
站在烈日下的安國長公主抱著雙手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輕聲嘆道:“今日多吃些苦頭,以後才能少留些血汗,可惜貴人家的子弟往往都不懂得這道理,幸好他有個好姐姐。”
看了一會兒”她終究因為長時間沒活動筋骨,也沒這麼經歷日曬,便悄悄轉身打算回去,才穿過月洞門,她就看到一個丫頭疾步往這邊趕來。
“長公主”宮裡來人了,是夏公公。”
“哦,人在哪兒?”
“在前堂等候。”
“把人請到後頭來吧,他又不是外人,我也不耐煩再走到前頭去。況且那個小猢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要吵鬧了。”
這般吩咐之後,那丫頭應下之後就徑直往外傳話。等到夏太監隨人來到後堂的時候,一進院門”他就聽到裡頭突然傳來了一個響徹院子的哭聲。即便是他在宮中聽慣了嬰啼,這會兒也不(禁)嚇了一跳,隨即就笑著對身旁的丫頭說:“看來小公子還真是有勁得很,怎也聽不出這竟是提早出了孃胎的,也多虧了長公主(奶)水充足。”
“可不是?公公不知道,這大半夜的小少爺吼一嗓子,整個大宅子裡頭的人都能被吵醒呢。這還是漸漸就習慣了,早先滿院子的人都是早上直打呵欠!”
“聽出來了聽出來了,這白天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