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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出來,望著那裝束,他猛地瞳孔一縮,臉上就露出了懷疑的表情,繼而那種被愚弄的懊惱更是猶如火上澆油一般,讓他的怒火更高熾了起來。他竭盡全力方才止住揮劍刺上去的衝動,咬牙切齒地說:“那個約本王出來的人在哪?”
“約殿下前來的人,便是貧尼。”
來人終於走出了昏暗的角落,漸漸露出了頭臉來。一頂半舊不新的僧帽,一身寬鬆的尼僧袍,光潔的額頭下,一雙狀似冷淡的眼睛下卻閃動著一種懾人的光芒。見淮王眉頭大皺,她便雙掌合十,微微躬身行禮,隨即直起腰淡淡地說道:“貧尼龍泉庵主,殿下若是不信,可要貧尼手書幾個字給你瞧瞧?送到殿下手上的一應信件,都是貧尼親筆。”
話說到這個份上,淮王雖仍是半信半疑,但平舉在手中的劍卻漸漸放下了。然而,他卻沒有回劍歸鞘,而是又端詳著對面這個自稱龍泉庵主的女尼,好半晌才不耐煩地說:“既你說一直都是你寫信知會的本王,那本王姑且信你一次。不過,在此之前,本王先問你,上次在瓊芳閣,那兩個給本王料理後頭事情的,可是你的支使,是你讓他們動手殺的人?”
“怎麼,那時候情形危急到這個份上,殿下還不忘憐香惜玉?”
“你少給本王岔開話題”淮王一時暴怒,大步上前蹭地提起手來,直接把寶劍架在了龍泉庵主的脖子上,“既是殺人,你們分明可以做得更不露痕跡些只稍稍費神就能把人偽裝成自盡,或者乾脆也從密道一塊弄出去,怎麼會讓順天府和刑部有追查的機會”
儘管利刃加頸,但龍泉庵主卻絲毫不動容,甚至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殿下既然知道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多半是衝著您來的,怎麼會覺得把人弄成了自盡便能阻止人追查?有了死人,至少能拖延他們一段時間才會發現密道。若是一間空屋子,他們第一反應便是在房中四下翻查,而不是先在瓊芳閣裡頭找人。如果殿下怕要挾,不妨想一想,這麼久了,這麼多隱秘事,可曾有一件牽扯到殿下的身上?就連瓊芳閣的事……據說威國公世子曾經有一度頗為流連勾闌衚衕那些個院子。”
淮王一時為之啞然,但聽到羅旭的名字,不禁眉頭一挑惡狠狠地說:“你敢說那時候傳出本王對親事不滿,由是支使人尚書對付汝寧伯不是你的手筆?你敢說最近放風聲說本王打內閣那幾位閣老主意,不是你故意而為?”
“殿下不會忘了吧?想當初為了把事情栽給晉王殿下,您可是派過幾個刺客去對付御用監的夏公公。”
此話一出,淮王更是勃然色變,手裡的劍一下子貼近了龍泉庵主的脖子,鋒利的劍鋒甚至在那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紅痕,彷彿下一刻就會割斷那脆弱的脖頸。他死死盯著那雙淡然的眼睛,聲色俱厲地說:“你好大的狗膽,這種事也敢栽在本王頭上”
“是與不是,殿下自己心裡清楚。可是,夏公公在宮裡浸yin多年,殿下總該明白他是什麼樣的人。自己險些丟了性命,心愛的乾兒子更是擋刀子送了命,他會就這麼善罷甘休,會就這麼安安靜靜?他在宮中的徒子徒孫眾多,只要認準了是誰幹的,什麼流言放不出來?進一步說,就算在皇上面前搬弄一些是非……”
“你給本王閉嘴”
咆哮了一聲之後,見龍泉庵主止口不言,臉上卻依舊掛著那嘲弄的表情,淮王頓時心生氣惱,反手一揮劍,硬生生劈落了她頭上的僧帽,見露出的果然是光溜溜的腦袋,他方才解氣似的垂下了手,呼吸卻粗重了許多,拳頭捏得咔嚓作響,可好半晌卻終究不敢翻臉。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色厲內荏地冷哼道:“你這是危言聳聽罷了,本王也不和你計較,你今天約了本王出來,不是就為了這些廢話吧?”
“殿下母家風雨飄搖,準妻家故汝寧伯府雖是殿下有意點火,可覆滅得也太快了些,足可見是皇上早已心存此意。而且,至今傳出的幾家新王妃備選也不是什麼頂尖的人家。殿下就不覺得,皇上對您防備已深了麼?”
龍泉庵主一邊說一邊審視著淮王的表情,見他握劍的右手輕輕顫抖著,便知道自己這一句句話無疑都說到了他心坎上。只剛剛那兩番交鋒,她已經摸到了這位天潢貴胄的底線,因而就不再步步緊逼,而是話鋒一轉道:“殿下是皇子,想來也應該知道,當今皇上是什麼樣的天子。昔日吳王亦是頗得聖眷,緣何會突然走出那樣行險的一招?又緣何會在被禁西內之後選擇了自盡?魯王殿下緣何會突然病故,晉王緣何會遲遲不得儲君之位?”
說到這裡,她方才意味深長地說:“群臣看來,國賴儲君,而在陛下看來,正當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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