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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著自己,他才想起這話容易造成誤會,卻也不及解釋,直接吩咐左右看住了,隨即就緩緩後退。待到看見戴著帷帽的陳瀾在長鏑和紅纓的護持下出了西面的邊門,他立時快走幾步迎了上來。
“夫人,都是俺的過失……”
“別說這種喪氣話,誰不知道你這大力士是叔全麾下第一勇士?”見秦虎聞言更是臉色赤紅,陳瀾望了一眼被人團團圍住的那幾個人,這才頷首說道,“眼下的情形自是怪不得你。你讓他們讓出一條路來,然後都退到西門裡頭去,我帶著長鏑和紅纓過去說話。”
“可夫人,萬一這些窮兇極惡之人發起瘋來……”
“如果那樣,自然就是命了,只不過……”陳瀾微微一頓,隨即深深吸了一口氣,面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相信,要比命數,我不會輸給任何人”
“這……好,只不過俺守在西門,要是他們敢有什麼花樣,俺饒不了他們”
秦虎說完這話便上得前去分派。儘管不少人都頗為遲疑,可剛剛這幾個黑衣人的叫囂以及外頭街上的情形他們都聽到了看到了,因而最終都選擇了服從,隨著一撥撥人的有序退出,偌大的院子當中便只餘下了那個倒臥在地的屍體,而那剩下的三個黑衣人甚至沒在意秦虎臨走前,一手一個把自己的兩個俘虜都提著走了。
見陳瀾只帶著兩個戎裝婢女徐徐走來,居中的那個黑衣人打了個手勢,另兩人微微躬身,分別退出去了老遠。面對這情形,陳瀾不禁腳下一頓,可緊跟著,對面就傳來了一個她沒辦法忘記的聲音。
“縣主別來無恙?”
幾乎是一瞬間,陳瀾就打手勢讓長鏑和紅纓暫且停住,旋即又緩步上前,卻在人前三步遠處停下了,臉色沉靜一言不發。果然,她能忍住,對面的那人卻分明沒這樣好的耐性,當即又壓低了聲音,慢悠悠地說道:“當日,貧尼曾經說過,請縣主去一觀那真跡,只縣主卻是拒絕了,只不知道如今,你可否後悔了……”
話音剛落,龍泉庵主就陡然之間又跨前幾步,眼見陳瀾紋絲不動,她微微一笑,寬大的袖子輕輕一甩,原本縮在袖子裡的右手隨之一動,一把明晃晃的利刃就勢抵住了陳瀾的腰間。見對面的長鏑和紅纓彷彿覺察到了什麼,似乎隨時都會衝過來,她卻依舊鎮定。
“縣主,貧尼只想好好說幾句話而已。”
不用回頭,陳瀾也知道長鏑和紅纓必定瞧出了什麼,而不遠處的秦虎更不會忽略自己此時的處境,當即沉聲喝道:“你們都別動”撂下這話,她才看著近在咫尺的龍泉庵主,低聲說道,“庵主究竟想怎樣,直說不妨。”
“想怎樣?”龍泉庵主不以為意地用左手放下了風帽,露出了光溜溜的腦袋,旋即直勾勾地看著陳瀾,“你來龍泉庵之前,我就聽說過你這個人了。京城豪門世家不少,更何況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弱女子,更比不上那些父兄呵護的千金。但你足夠聰明,足夠謹慎,該展露才能的時候便絕不錯過,遇上機遇又能牢牢抓住,所以才有瞭如今的風光。只是,在這世上,光有這些還遠遠不夠,你不夠狠”
見陳瀾不為所動,她卻並不以為忤,反而笑了:“你以為我是讓你殺人越貨麼?所謂心狠,只是說該不容情時絕不容情。林長輝打天下的時候可以和所有戰將稱兄道弟,治天下的時候亦是能和沐大哥把酒言歡,可日久天長,他依舊能痛下決心斷絕後患,這便是所謂的聖主明君殺伐果斷。當初征戰天下時,胡春華可以把自己的口糧讓給軍士,於一幹姬妾亦是親切和藹,可一到母儀天下之後,她卻能夠幽禁丈夫,逼死皇貴妃和庶子,這就是所謂的賢后。至於當今皇帝,用你時對你恩寵有加,不用你時就棄若敝屣,盧逸雲的下場,便是前車之鑑。”
儘管對龍泉庵主早有懷疑戒備,但聽其毫無敬意地直呼太祖和高後的名字,聽其對皇帝任意指摘,陳瀾不禁暗自苦笑——若是她心狠,當初是不是就不該為了防止事情鬧大而諱莫如深,早就該斷然派人將這位龍泉庵主連根拔起?至於所謂君王的寵信,很少有長久不衰的例子,她就算知道,眼下也只有選擇依附,僅此而已。
“庵主大張旗鼓見我,就是為了告誡這些?”
“你那夫婿的一切榮光都是皇帝給的,若是有朝一日皇帝不在如何?若是有朝一日,皇帝不再信賴他了如何?亦或是有朝一日,你的丈夫有了新歡時如何?只看眼前不看將來,算不得什麼智者”
說到這裡,龍泉庵主的眼神中漸漸閃動著某種狂躁的光芒,竟是沒注意到陳瀾的不以為然:“想當初,我就是太愚蠢了。沐大哥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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