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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訊息可準,真是要停在咱們揚州府?”
“那還有假?船到高郵時遞出的訊息來,這會兒怕是從府衙到縣衙全都知道了,指不定連都司藩司臬司也全都得了信”
“這麼說,咱們在這兒等,不去對面是對的,天知道那邊有多少官員等著,指不定看到咱們又生出什麼想頭……對了,你們說,那些大人們要是真來了,是衝著哪邊的?”
“哪邊?咱們當然是衝著那位海寧縣主,要知道,那可是張家老2和那一位的乾女兒,指不定這次還奉有什麼密旨,聽說很得皇上寵愛至於那些大人們……嘿,決計是衝著這位”說話的人比劃了四根手指頭,旋即嘿嘿一笑,“只不過想來他們也會謹慎些,老2閒置,行三的死了,行五的和死了差不多,這位看似顯出來了,後頭小的可還不少”
議論許久,在碼頭邊上張望的人終於打手勢傳來了訊息,那條船進港了聞聽此言,這些江南有名的豪商大戶派在揚州城的頭面人物有的站起身來,有的依舊坐著,只比起最初雜亂無章的順序,這會兒三五成群涇渭分明,唯有一旁角落裡的兩個人自成一派。
無他,因為那是江家人。
儘管江家乃是金陵豪門,儘管當年的江家小姐如今貴為一品太夫人,是新任鎮守兩江楊總兵的母親,然而,半個月之前的訊息已經傳遍了小半個江南,只要是耳目靈通的人都知道了,那就是江家大老遠送去京城的禮已經給人原封不動退了回來。那押送禮品退回來的人甚至還客客氣氣地說,老太太家裡只餘下了一個弟弟,並無別的親人,不敢隨便亂收他人的禮物。更何況現如今即將奉旨鎮守兩江,更不敢冒認什麼同宗。
那時候楊進周任兩江總兵的訊息剛剛傳到江南,加上這一遭,不少人自然想起了從前江家的那段公案,一時間看笑話的多過可憐同情的。而曾經負責送禮物上京的那位江家七老爺,據說則是被父親老族長叫了過去甩了好幾個大巴掌,現如今還躲在房裡不敢見人。
因而,旁人擺明了排斥的模樣,江家在揚州的那兩個執事也安安分分地縮在角落裡並不動彈。耳聽別人議論那邊大船靠岸了,搭船板下船了,船上又下來了何許人云雲,他們倆都是一動不動,只那握著茶杯的手卻不約而同地箍緊了。
“楊大人要在揚州城停留幾天,屆時會住在瘦西湖旁邊的偶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訊息飛也似地在這邊的人群裡頭散佈了開來。一時間,人們再也沒心思在這兒久留吹冷風,紛紛起身往外走,不消一會兒,那涼棚底下就只剩下了江家的兩人。只看著那一片狼藉的模樣,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才低聲開了口。
“四哥,剛剛他們只說是楊大人,莫非荊王殿下不曾同船?”
“這本來就是兩撥人,就算不同船也不奇怪,只先前種種訊息都表明後頭那艘皇子官船上並沒有人,所以大家才這麼猜測而已。再說了,就算同船,荊王也在這一條只能心照不宣,怎麼能拿出來宣揚?”
“那咱們如今怎麼辦?”
然而,這一次年輕人卻沒得到迴音。就只見自己的兄長突然站起身來,旋即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儘管他心頭納悶,可仍是趕緊起身追了上去。待到了碼頭邊上那天長街,招手喚了自家馬車過來,他才不死心地追問道:“看他們的樣子,彷彿都打算去影園守株待兔。四哥,要是族長那邊知道人到揚州咱們卻沒接近成功,只怕是……”
“族長?他已經老糊塗了到了這個份上,一味貼上去只是自取其辱,得另想辦法。”老成的江四公子微微眯了眯眼睛,隨即淡淡地說,“你不要操之過急,剛剛人已經說了,要在揚州停留幾天,真要尋機會,這幾天裡頭有的是。”
從前人們提起江南園林,陳瀾就會第一時間聯想到蘇州園林——什麼拙政園、獅子林、留園……然而,她去過的那寥寥幾處地方由於遊人如織,縱使還保有疊山理水的景觀,可那種曲徑通幽的雅緻卻早已淡了。因而,此時下了馬車,看著面前瘦西湖那開闊水面,她只覺得長時間在運河上坐船的憋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豁然開朗的愜意。
“瘦西湖邊上的園林雖多,但要說景緻,卻還得屬這座偶園。”
今天在碼頭接人的乃是揚州知府樊成,此時見接到這兒的一眾貴賓面對這臨水園林都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他不禁自鳴得意,面上笑容卻越發燦爛了起來:“淮揚鹽業甲天下,早年這叫做保揚河,只後來盛世太平,民間富足,所以鹽商大賈多在這周圍建園林修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