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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上出來之後臉色鐵青,聽那口風,淮王似乎供出了不計其數的人,大有一番自個沉了就要拖上一堆人下水的意思。他卻不知道自己害慘了李淑媛。李淑媛那樣一個精明的母親竟是養了這麼個蠢兒子,真真是倒黴到家了,聞聽訊息之後就險些昏厥,之後毅然決然散盡家財打算設法留淮王一條命。如今看來,便是淮王真的不死,留種卻難。”
夏太監如此直言不諱,陳瀾自然明白那番怨毒的緣故。宮中內庫竊盜的官司已經水落石出,樣樣證據指向淮王,也難怪已經兩次幾乎喪命的夏太監咬牙切齒。她正打算安慰夏太監兩句,卻不料這一位突然站起身來深深一揖。
“夏公公這是幹什麼”
陳瀾忙起身讓開,夏太監卻執意全了禮,隨即才說道:“小金那檔子事咱家之前聽他說了,虧得有夫人提醒了他,否則他那一死,白白送命不說,咱家至少也得脫一層皮。咱們內官素來被人輕賤,相交的人多半是看咱們訊息廣,似夫人這樣真心實意的幾乎沒有,更何況在那種節骨眼上亦沒有拋在一旁不理會,所以加上前頭楊大人相救那一回,咱家都深深記在心裡。今天前來,除了為賜物,還有一個正好撞到咱家手裡的訊息。”
“陽寧侯陳瑛,在龍泉庵查抄之前,就已經讓人先下手為強,扣了龍泉庵主身邊的一個尼姑。那是未曾落僧尼籍的人,伺候龍泉庵主多年,連戶籍都沒有,所以拘管所有女尼的時候,也就順順當當漏過了此人。人原本是送到曲公公那裡,但曲公公今天放了我和老成之後,就奉了聖命前去原籍賜死前緹帥盧逸雲,司禮監那頭是咱家代管,人就輕輕巧巧到了手。陽寧侯這麼做無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夫人一句話,這後患咱家就替你利利索索地除了”
與人為善,於己為善,此時此刻,陳瀾再一次深深地體會到這話的深刻含義。殺人滅口一勞永逸的心思只打了個轉,最後就變成了另一個念頭。
“夏公公的好意,我心領了。”陳瀾站起身來,深深襝衽施禮,見夏太監猶如底下裝了彈簧一般,一下子蹦了起來,她便笑道,“公公對於我家三叔那個人,恐怕不及我瞭解。他儘管是武將,可心思卻極其縝密,做事更往往是謀定而後動,把這個人送到了司禮監給曲公公,安知就不會把另外一個送到別的去處,甚至是猶如玩葉子牌似的,在手裡再扣一張?”
原本是還想勸陳瀾心腸該狠得時候就得狠,不要當濫好人,可聽到這話,夏太監登時愣住了。他原只是想著可以順手回報之前的恩情,何樂而不為,此時往細處想想,漸漸就品出了那裡頭的不對勁來。於是,眯了眯眼睛之後,見陳瀾坐下,他也好整以暇地落了座。
“這麼說來,咱家這一回要是給夫人幫忙,興許還正好落入了別人的算計裡頭?好啊,這陽寧侯果然是能耐,怪倒是爵位從長房二房一路掉到了他的三房……只不過,要真是按照他的意思把人送到了皇上跟前,會不會對夫人有礙?”
倘若龍泉庵主還活著,那麼陳瀾心中那塊大石便永遠無法落下。可如今人都死了,哪怕就是留下了什麼東西,甚至楚國公的《甜水歌》原稿諸如此類的東西,她也並不懼怕。所以,她只是自信地笑了笑。
“公公放心。昨日晚上皇上從這兒離開的時候,我倒是於心不安,想說說龍泉庵主那會兒對我說的話,皇上卻一字不問就徑直走了,只說是信我。我少不得會補一份摺子遞上去,所以,你回去之後,只管把人按照該有的程式往上呈報或是送去,說明是來自陽寧侯就行了。如此,公公少不了一個誠字評語,要知道,皇上用人別的不提,最在乎的就是這個字。”
夏太監被陳瀾說得眉開眼笑,越發覺得自己沒看錯人,當即連連點頭。盤桓著又說了賞賜只怕要事情徹底平定之後才會一一釐定,見天色不早,他也就站起身來告辭。陳瀾才出了致遠堂,就只見楊進周大步往這兒走來,忙停住了步子等他。
“楊大人這是回來了?”夏太監搶先打了招呼,又笑吟吟地說,“咱家可得多謝楊大人,要不是您昨夜這一遭,咱家還不知道要在牢裡頭關到哪時。今天出來的時候,老成也捎話說,讓咱家好好感謝您。”
“並非在下一人之力,也都是威國公韓國公羅世子蕭世子鼎力維持。”
楊進周施禮之後,見夏太監哈哈大笑拱手告辭,他也就和陳瀾一塊把人送到了二門。待到往回走時,他遣開了其他人,一路走一路對陳瀾說起了去鎮東侯府看望蕭朗的經過,對於遇到荊王只是一筆帶過,卻詳詳細細說了自己提到的那個問題和蕭朗的回答。
陳瀾眉頭一挑,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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