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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只有那深入骨髓的恐懼了。
想到這裡,她躊躇了一會正要說話,一旁的陳衍就已經走了過去,一把按著小傢伙的肩膀,滿臉沒好氣地說:“上回不是還和我說長大以後要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了嗎,怎麼眼下又說什麼害怕?這樣,今晚上我陪著你,這下總行了吧?”
陳汀先是被陳衍說得臉色發紅,待聽到最後一句,眼睛一時大亮,竟是一把抓住了陳衍的衣角,忘情地問道:“四哥,你說的是真的,不騙我?”
“騙你作甚,你四哥我是那麼無聊的人嗎?”陳衍嘿嘿一笑,學著從前姐姐的樣子屈起兩根手指在陳汀的小腦袋上來了一下,隨即才拍拍胸脯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晚上我過來這兒接你,你可自己收拾整齊了”
“嗯”
見這兄弟倆異常和睦,朱氏自是欣慰得很,而陳清陳漢悄悄對視了一眼,都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因是小年,說笑了一陣子,到了中午用飯時分,一行人方才陪著朱氏坐暖轎到正堂福瑞堂,先見了一眾早就等候在這兒的莊頭管事之流,這才吩咐了傳飯。幾個媳婦正在忙著張羅桌椅等等,外間便有訊息傳來,道是陽寧侯陳瑛回來了。
許是最後一天衙門理事,陳瑛又沒來得及回慶禧居換掉那一身官服,此時的他那一身大紅緞繡麒麟白澤大獨科花紋樣的團領衫,帽珠鑲玉的烏紗帽,腰間束著玉帶,看上去精神奕奕不說,還別有一種武官的煞氣威勢。他是長輩,進門一眾晚輩自是一一行禮,他略一頷首答了,便上前見過了朱氏,落座之後,目光就落在了陳瀾和楊進周身上。
“這封印最後一日,叔全也不去衙門?”
“先前夏公公捎帶了皇上口諭,說是年後等衙門開印再復職不遲,所以這幾日都還在家休假。”
楊進周欠了欠身,不動聲色地答了一句便不做聲了。而陳瑛則是微微笑了笑,隨即彷彿漫不經心似的說道:“你雖不是右軍都督府的掌印,但畢竟還管著神機營,雖是在假期,也不能全不去看著。要知道,哪怕是這時候,威國公和韓國公可還都在城外……”說到這裡,他突然一頓,隨即自失地拍了拍腦袋,“年紀大了,記性都不行了。你是代管神機營,今天一早剛下的上諭,應國公王邕即行管帶神機營。就連御馬監親軍,也已經選定了兩員指揮。”
此話一出,屋子裡頓時一片寂靜。陳瀾隨眼一掃,見上至朱氏,下至幾個兄弟姊妹,人人都是面露驚疑,就連蘇儀都是如此,立時明白這訊息必定是才剛剛宣佈,甚至可能是陳瑛一得知就立馬趕了回來。斜睨著楊進周那張絲毫沒有變化的臉,她便笑道:“原來三叔還帶了這麼個好訊息回來。叔全年輕識淺,我一直還擔心他擔著那麼大的職責,還要常常進宮管帶御馬監親軍,如今總算卸下了,還是皇上愛惜人才。”
朱氏見陳瀾看了過來,頓時也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阿彌陀佛,皇上有識人之明,又有用人之明,年輕人身上壓太多擔子,原本也容易讓人不服。你們倆新婚之後就幾乎沒什麼閒暇,如今趁著這功夫,就該好好休整休整。”
陳衍氣不過陳瑛一來就有意提這些掃興的話題,索性接著祖母的話茬笑嘻嘻地自顧自說道:“是啊是啊,這指不定是皇上體恤三姐夫和三姐新婚燕爾卻沒時間在一塊,額外開恩讓你們能夠散散心呢這離著過年還有一陣子,我想想京城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他如今可不是從前一天到晚窩在侯府很少出門的世家少爺,成日裡兩頭轉上文武課,一天到晚廝混在外頭,酒樓飯館這種地方全都沒少去,一時間竟是如數家珍。什麼東嶽廟黃金臺,什麼南海子白雲觀,什麼盧溝橋釣魚臺……總而言之,滔滔不絕的說辭把陳清陳漢也一塊勾去了,還是陳瑛實在忍耐不住重重咳嗽了一聲,他這才收住了話頭。
陳瑛看了看對面那兩對新婚夫婦,便站起身說:“叔全,還有子義,你們兩個隨我出來,我有些話要對你們說。”
儘管朱氏聞言頗為不快,但也不好明著反對,只能看著陳瑛帶著楊進周和蘇儀出了屋子。等到這三個男人一走,屋子裡剛剛頗為僵硬的氣氛彷彿因此一掃而空。朱氏忙示意陳瀾過來,祖孫倆悄悄避到了東屋裡說話。
“這是怎麼回事,怎會他知道的訊息,你們竟是不知道?”朱氏說著便急切了起來,竟忍不住狠狠地一合手掌,“看他那成竹在胸的樣子,難道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老太太,今天是小年,別再想這些煩心事了。”陳瀾上前輕輕攙扶了朱氏的胳膊,輕輕鬆鬆地笑道,“外頭還等著您這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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