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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賅的兩個字說得一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緊跟著,她就看到太夫人顫顫巍巍抬起一根手指,不容置疑地指向了她:“給我滾出去”
這石破天驚的一聲終於把鄭氏給震懵了。她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語帶悲聲地說:“母親,老爺不在,難道您也要幫著外人欺負咱們母子麼?艾哥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她媳婦也被人強行帶了回去,這會兒他們還要收房子爭族長,我就是想要一個公道……”
“你要是不想艾哥給你連累得和他爹一個下場,不想這家裡被你鬧得人都死絕了,你就出去”
此時這一聲比剛剛更嚴厲,鄭氏渾身一震,踉蹌後退了兩步,突然看到了江氏下手側坐著的陳瀾,眼神裡突然充滿了怨恨,放在腰前的雙手狠狠絞在了一起。然而,在滿堂的沉默之中,她終究不敢繼續一味硬頂,就這麼緩緩一路倒退著到了門邊。當腳後跟碰著門檻的時候,她突然旋風似的轉身衝出了門。
“來人”太夫人見她一出門就高喝了一聲,待到一個媽媽進了門,她便沉聲吩咐道,“把華安居留守的那幾個人全都派到暢心居去,跟著二夫人一步不許離開。要是她歇斯底里瘋了,你們都知道該怎麼做還有,剩下的人全都派到艾哥兒身邊去看著”
那媽媽前腳一走,太夫人就立時側頭看著陳瀾:“全哥媳婦,你好事做到底,這見證宣告的職司還是你來做。我這個老婆子半截身子已經差不多入土了,只悔從前不曾教導好兒子,如今也沒什麼大心願,只希望咱們楊氏一族今後能有個好的領頭人”
“既如此,我就僭越了。為了省事,只念名字,省卻了尊稱,還請各位恕罪。”
陳瀾見眾人都看著自己,便襝衽施禮,隨即便將匣子開啟,微微下傾著向眾人稍稍一展示,隨即就逐一展開了那一張張字條。
“楊珞。”
“楊瑾。”
“楊苗。”
這前三張紙條唸完,座上眾人的表情頓時有幾分微妙。而陳瀾趁勢看了眾人一眼,隨即便垂下眼瞼,繼續開啟剩餘那一張張字條。然而這一次,她每念一回,就能看見一眾人的臉色變一回,待到最後一張紙條放到一邊,匣子中一片空空時,一個人突然站了起來。
“這不可能”
“五叔莫非覺得我有不公麼?”陳瀾一下子抬起頭來,兩眼直視著額頭青筋畢露的五老爺楊瑾,一字一句地說,“五叔若是覺得不公,可讓人出來驗看這些字條上的筆跡。雖說是不記名,但諸位叔伯兄弟的筆跡,想來也瞞不過人去。”
“這……這……”
楊瑾正滿頭大汗的時候,剛剛還臉上陰霾重重的楊苗卻已經笑容可掬地站起身來,衝著楊珞深深施了一禮:“我那一票是自己涎著臉投自己的,想來五叔也總歸是自己選自己,可十一叔卻能得到餘下所有人的全部信任,著實是讓人敬服。不說別的,光是十一叔剛剛振聾發聵的那番話,就是我這種人怎麼也說不出來的。咱們楊氏一族有您領頭,必然能脫困……”
這一通話說得既服軟又漂亮,而且之後全都是恭維和奉承,由是接下來旁人雖站起身來恭喜道賀,可就變不出太大的花樣來,於是晾著一個楊瑾孤零零站在一旁,要多淒涼有多淒涼。等到楊瑾好容易平復下來,他怎麼還會不明白太夫人和江氏竟不約而同地都認準了楊珞,於是心裡雖發酸,卻也賠笑過來一塊打哈哈。一時間,剛剛曾經劍拔弩張的正堂裡一片祥和。
族長既然選定了,便當開宗祠告所有族人,而楊珞卻一反常態,異常恭謹地推卻了太夫人請他主位坐的話,團團一揖便說道:“開宗祠的事,不若等到除夕祭祖的時候再說。如今當務之急,是先往順天府撤回二嫂那狀紙來,然後我親自往陽寧侯府交涉……”
見楊珞一邊說一邊看了過來,其他人亦是多半偷覷著自己,陳瀾便點點頭說:“此事陽寧侯府老太太已經得知,二叔也已經深知其過,必然會處置妥當。”
有了陳瀾這麼一句話,一眾人這才放下心來。當下本是又要選族老執事,但在太夫人說倦了,直接把自己的那份權都給了楊珞決斷,又吩咐他們到宗祠前的孝義廳繼續商議,江氏亦是表示自己一如太夫人不摻和,一個個楊氏子弟哪還有不知機的,紛紛告退不迭。不消一會兒,偌大的屋子裡就走了一大半人,只剩下了老中少婆媳三代。
太夫人端詳著江氏,繼而又打量著陳瀾,最後輕聲嘆道:“當日種因,如今得果。事到如今,我不想說什麼文過飾非的假話,也不想道什麼言不由衷的歉意。楊家縱使有機會復興,也至少是十幾年幾十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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