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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著找了些理由,隨後在朱氏板起面孔之後才答應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當夜陳瑛回來得知此事,竟是絲毫沒提出任何質疑,隨即便歇在了外書房,讓原本提心吊膽的羅姨娘大大鬆了一口氣。
可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沒過幾天,陳瑛便差了人讓她立時打點行裝,竟是年初八就預備啟程前往甘肅。儘管前些天的遭遇讓她恨不得陳瑛早些走,可面對這樣的情況仍是有些措手不及。思來想去,她還是拋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為其準備了起來。
真正到了臨行的年初八,眼看著陳瑛面無表情地拜別了朱氏,跟出來的羅姨娘帶著兒女們一路把人送出來,因其一言不發,心中不禁越發惴惴。等到了二門,她看見門外十幾個家丁家將都是牽著馬等在那裡,自然而然就停下了步子。
“望老爺此去再建大功,早日回來。”
“哦?”陳瑛側過頭來瞥了羅姨娘一眼,目光又在幾個兒女身上打了個轉,見吳媽媽竟是把陳汀往背後稍稍掩了掩,他的眼睛裡頓時閃過了一絲厲芒,旋即才似笑非笑地看著羅姨娘說,“你們不都是盼望我走得早些,省得讓你們擔驚受怕嗎?”
此話一出,無論是羅姨娘,還是陳清陳漢陳汐三個,亦或是吳媽媽和陳汀,面色全都一下子變了。首當其衝的羅姨娘更是竭盡全力才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來,卻是磕磕巴巴地說道:“老爺何出此言,大家自然是希望您留在家裡,只是聖命難違……”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覺得手腕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卻見是陳瑛鐵鉗子一般的手緊緊箍住了自己的手腕。她眼神一縮,卻發現陳瑛那張臉幾乎和自己只不過盈寸之距,一時想要退開卻根本沒辦法動彈,須臾,那一字一句的低沉話語就鑽進了她的耳朵。
“你不要以為留在家裡就能夠太太平平,沒有主母的名義,你在老太太面前什麼都不是,要你立規矩便是立規矩,要打要罰也不過是一句話還有,別以為貴妃便是後援,之前貴妃召你入宮,不是硬給攔了下來?有些人能夠幫你一時,卻幫不了你一世,這世上不會有平白無故的好心,你以為三丫頭是平白無故在老太太面前給你說項?”
羅姨娘被陳瑛那陰狠的語氣說得渾身發冷,想要辯解時,她卻覺得後頭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胳膊。眼角餘光瞥見是女兒陳汐,她立時強迫自己平靜了下來,又低下頭道:“老爺的提醒,妾身都記下了。”
“你記下就好。”
陳瑛看了一眼那邊陳清陳漢兩個兒子,眼睛微微一眯,竟是再沒有說一個字,當即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二門口的一應人等齊齊躬身行禮,直到那馬蹄聲漸漸遠去,這才一個個直起了腰來。儘管平素他們之間的關係有親有疏,但那一瞬間,彼此對視之下的眼神裡,分明都透著如釋重負的輕鬆。
如今的規矩,一年到頭,正旦冬至聖節,這三大節最是莊嚴肅穆。只對於民間來說,正月初八到正月十八這十一天的燈節方才是普天同慶的大好日子。從初八日這一天開始,一年到頭實行不絕的夜禁就會暫時取消,因而既有大老遠從山東宣府等地過來看燈的,也有從郊外四鄉八鄰前來湊熱鬧的,打從一大早開始,內城九門就呈現出了熙熙攘攘的態勢。
而儘管進了正月,天氣卻依舊賊冷賊冷,因而相比商賈雲集的崇文門,士子最愛的宣武門,西邊的阜成門卻是煤車絡繹不絕,幾乎塞去了大半條阜成門大街,讓等著進城的西郊百姓頗有些不耐煩。而在絡繹不絕的進城隊伍中,一支逆流出城的車隊自然便極其顯眼。
外頭運煤苦力的吆喝聲,騾子驢子不時發出的嘶鳴聲,雜亂沉重的腳步聲,磕著碰著時發出的喝罵聲……車行在路,這些聲音不絕於耳,陳瀾見楊進周頻頻往車門那邊探看,便沒好氣地笑道:“走這條路不是你選的麼?”
“我是想什剎海周邊都是那些世家豪宅,內中的主人們這幾日也常常往城外去,有心避一避,卻忘了今天開始就是燈節,再加上這時間正是運煤的時候。早知道就不那麼費事了,家裡出去,走德勝門最是方便,何必到這兒來插上一腳……”
“你呀”陳瀾面帶微嗔斜睨了一眼,隨即就笑道,“橫豎又不急,咱們在城外要呆上三四天呢。要說還是娘和母親最有先見之明,昨天就相約先出城去了,也不用和看燈的人擠在一塊,連小四也一塊先帶了去。只不知道惠心姐姐是不是早走了……不過想來也不會走咱們這條路。”
楊進周被陳瀾說得面露苦笑,接下來索性裝起了啞巴,直到好容易捱到了城門,守城營的巡檢迅速放了行,他才吁了一口氣。順著官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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