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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混賬,他們是裝的”
隨著有人嚷嚷著拆穿了這一茬,圍觀的人群一時為之大譁。剩下那三個跪在地上的人見狀不妙,一下子竄將起來往人群中逃去,可就在這時候,雲姑姑仍是死死拽著那老漢不放,口中更高喝道:“拿住他們,我家夫人重重有賞,每個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
這幾乎是一個有點手藝的壯漢一個月的收入,當這話叫嚷出來之後,也不知道有多少雙手往那三個逃去漢子的胳膊腿領子袖子腰帶抓去。只不消一會兒,三個人就被好些人揪了回來,按在地上的樣子狼狽不堪。一個上衣被撕得稀爛,一個下頭褲子破了,還有一個乾脆是兩隻鞋子都不知道落到了哪裡去,而每個人身上都至少按著三四隻手。
因而,伸到雲姑姑面前的手少說也有十一二隻。她卻也爽利,叫了隨行家丁來把人一個個都捆了,隨即才轉身到了車廂旁站定,躬了躬身說道:“夫人,這幾個分明是市井無賴當街耍詐誣告,幸有仗義百姓幫忙拿住,該如何處置,請夫人示下。”
車內的陳瀾一直沒有伸手去打起窗簾,看不見外頭具體如何情形,但只聽那些動靜聲音,她就能猜出個大概來。此時雲姑姑如此做派,她哪裡不明白,當下就說道:“既然他們是告的南京守備,那就請姑姑帶兩個人走一趟南京守備府,把人送過去,看守備府怎麼說。至於這些個仗義百姓,就按照姑姑剛剛的話,每人謝銀二兩,請他們幫忙一塊押送人。”
雖說剛剛抓人的時候人人積極,但只是一時衝動再加上貪圖那賞銀,雲姑姑到車門旁這一稟報,無論是周遭剛剛手慢一步沒趕上的,還是這幾個仍按著人的,都少不得竊竊私語了起來,甚至有人嘟囔說也不知道官家是否會賴賬。於是,當陳瀾這一番話傳了出來,四下裡人群全都一下子鼓譟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好字,一時好聲不斷。
陳瀾發了話,紅纓立時從車上隨身帶著的小銀箱裡翻檢了一會,又從車門遞出去一個錦囊。雲姑姑接過之後掃了一眼那一個個人,卻沒有立時上前挨個發了賞賜。
前時要離開揚州的時候,她為了臨行前放賞,拿著銀票去江四郎管轄的江家當鋪,兌換了幾十串青錢,又為了方便,兌換了足足二百兩二兩一個的銀角子,此時發賞的時候,她並不患有什麼不均,而是怕其他的。
“這錢我家夫人已經拿了出來,我也不敢剋扣,還請諸位幫忙把人送到了地頭,我再一併重謝。”
這條件雖說有些讓人不滿,可看在那錦囊的份上,一眾人你眼看我眼,想著南京守備府就在兩三條街之外,當下也就都應了。須臾,雲姑姑就帶著兩個家丁押送了這四個人過去,旁觀的人群也漸漸散了,剩下的家丁這才得以護持著馬車前行。
才走了沒多久,車裡頭的芸兒就終於忍不住了,突然開口說道:“雲姑姑實在是太厲害了要是我,興許就被那喊冤磕頭給嚇住了,哪像她能這般眼尖”
“那是,咱們才幾歲,雲姑姑那可是曾經跟了先頭皇后娘娘好多年了”紅纓笑了笑,見陳瀾只不說話,她就輕聲說道,“夫人還在想剛剛那一出?不就是訛詐之類的老套,只不過是藉著咱們的聲威而已。”
“你們老爺人還沒回來,在那些江南人眼裡是否能平安上任還未必可知,他能有什麼聲威?”陳瀾搖了搖頭,隨即託著下巴微笑道,“人家定然是知道我與許家二公子曾經有些齟齬,那邊甚至還差點負荊請罪,於是才鬧了今天這一出,料想只要是女人,聽到那種事總是免不了心懷激憤,少不得要出面做主的。只要我管了,不但坐穩了越權二字,而且和許家自然是勢不兩立。薑還是老的辣,多虧了雲姑姑火眼金睛,又能連消帶打。”
紅纓和芸兒這才恍然大悟,芸兒見陳瀾仍在那沉思,不免湊趣地笑道:“雲姑姑是厲害,可夫人您還不是高明?賞了銀子讓人幫忙把人送到南京守備府,這燙手的山芋也就送過去了。而且這本來就是為了他們,總不能讓咱們家裡白賠銀子,到時候這賞銀一分不少都能補回來不說,興許還多一份謝禮呢”
“你這丫頭,真真切切鑽錢眼裡去了”
陳瀾被芸兒這市儈的口氣給逗樂了,冷不丁一指頭彈在了她的腦門上:“哪有你這麼計算的,難道我就缺了這二十幾兩銀子?”
“當然不是,夫人哪裡會那麼小肚雞腸,您是籌劃高遠”
被芸兒這不倫不類的奉承說得哭笑不得,陳瀾也懶得再理會這促狹的丫頭,自顧自地坐在那裡出神。南京守備許陽是武夫出身,可能夠一直做到遼東總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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