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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這日後借襲的爵位還要還回去……”
“那是陳老三要操心的事,我們管這許多作甚再說了,就算沒有長房,陳老三還有個嫡子,你莫要忘了我當初許了女兒給他,不是看的他兒子,而是看在他的份上,可惜他自己給利益矇蔽了眼睛。你不要擔心這些,靜兒將來上頭沒了正經婆婆,許家那丫頭你也見過,本分老實沒心眼,只要我多多給她置辦嫁妝,還愁日子不好過?倒是許陽,養出那麼個不中用的兒子來,待會那一出負荊請罪可不那麼好看他呀,長子庸碌,次子自以為是,竟是後繼無人”
說到這裡,方翰不禁幸災樂禍地哧笑了一聲,可說到後繼無人,他冷不丁想起了自己那次灌醉了王安止之後的一番言語。
“伯爺既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志向,又不領兵打仗,要把伯爵換成侯爵就不太可能了。不但如此,擁立之功這種成也容易敗也容易的招數更危險,想來您是沒心思的。至於如今您沾手海貿,這個是江南文武都幹過的勾當,本不妨事,可是,您能沾手海貿,難道別人就不會插手漕運?難道伯爺沒發現,這條百多年前就疏透過的漕河,如今淤積得比從前多多了?這漕運一堵上,以後平江伯這漕運總督就到頭了。”
那個眼下被他留在南京城中的王安止,雖說人是輕浮了些,可眼光倒是犀利如果按照他說的,許陽父子是被人算計了,所以他眼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免得做了人的刀子。
就在這會賓樓最西邊的一間包廂中,巡按御史周泰在聽夫人仔仔細細說明了中午前去求見的經過之後,臉色頓時變得極其微妙。他卻不比方翰對妻子那般疾言厲色,好言勸慰了一番,又趕緊命下頭送了吃食上來,等看著夫人差不多半飽了,他才露出了和顏悅色的笑容。
“讓你白白跑了這麼一趟,是我想岔了。原以為楊總兵不管怎麼說都曾經是杜閣老的弟子,不至於連這點禮數都不懂,想不到他如此剛愎。事已至此,夫人也不必在此地多留,家裡也離不開你,你還是先回去吧。”
周夫人平時是典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這一次勉為其難出門,也是因為丈夫的請求,此時聞言自然大大鬆了一口氣,但少不得滿臉歉疚。只是丈夫親自送她到了門口,她關切地又囑咐了一番,這才戴好帷帽匆匆下了樓去。而眼看著人影消失,站在門口的周泰同終於收起了那笑容,一言不發地轉身進了包廂。下頭傳來了車伕的吆喝聲馬鞭聲,緊跟著又是馬蹄聲車軲轆聲,不多時,屋子裡就是砰的一聲沉悶聲響。
外頭守門的兩個小廝彼此對視一眼,全都默不作聲地低下了頭。只當他們等待著裡頭再傳來什麼砸東西聲音的時候,卻有人察覺到對面有人行來,抬頭一看卻發現是艾夫人,兩人立時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又慌忙一同躬下身子去。
“夫人……”
“開門吧,我和你家老爺說話。”
進了屋子之後,艾夫人見周泰同站在角落裡頭,手已經扶上了一旁的瓷瓶,便輕輕咳嗽了一聲,見人先是轉過頭,隨即眼睛大亮地快步迎了過來,她便沉下臉說:“既是要在尊夫人面前做出那種處變不驚的樣子,怎生這時候就捱不住了?你別忘了,除了平江伯許守備,還有金陵知府和督漕御史都在這兒。要是他們聽到了動靜傳揚出去,你還要名聲不要?”
“我……”盯著那荊釵布裙卻依舊難掩風韻的艾夫人,周泰同不禁有些赧顏,“師母,是我修身養性不夠,可是那楊進周實在是欺人太甚他和杜閣老聯手來了這一招,江南這些小書院,自然就要爭朝廷敕封,到時候金陵書院何其被動?還有,他要在這裡練兵,江南這樣平靜的地方,練什麼兵,他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萬一他真是大動干戈……”
“夠了”艾夫人緊盯著周泰同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淡淡地說,“你是山長最得力的學生,凡事不要只憑著一時衝動。就好比你之前一鼓作氣參掉了江南這邊三個人,看著人人贊你是能臣,可實際上呢?你自己知道,你這個巡按御史是天子信臣,要是失了這個信字,你又還剩下什麼?”
“師母……”周泰同越發囁嚅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看著艾夫人搖了搖頭轉身要走,他竟是鬼使神差地追上前去,一把拉住了艾夫人的袖子,“師母你不要生氣,我只是,我只是一時義憤……”
看著那隻緊緊拽著自己袖子的手,艾夫人先是露出了詫異的表情,繼而就皺緊了眉頭說:“你這是幹什麼?放開,讓人瞧見你這個足以和督撫並列的巡按御史這般做派,你也就不用再幹下去了”等到周泰同訕訕地縮回了手,她才義正詞嚴地問道,“我且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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