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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既然都是看鎮東侯府的面子,對於江家長房竟是由江四郎出面接待,倒也沒有什麼異樣表情,反而不少人頻頻往這位江家旁支子弟面上打量,更有人看蕭朗時不時招來江四郎探問些什麼,少不得有人不動聲色向蕭朗試探了起來。
“江四公子和世子爺似乎早就熟識?”
“談不上熟識。”江四郎從一旁接過了茶盞遞給了那位發話的人,隨即笑容可掬地說,“只是因緣際會在揚州時和世子爺有一些緣分,幫著辦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明說是一件事,而且還微不足道,但四周圍的眾人全都是人精,眼見蕭朗這個堂堂鎮東侯世子竟然肯為蕭家奔走,誰不會生出聯想?一時間,各種各樣的眼神彼此交匯,等到江大太太滿面春風帶著兒女進了屋子時,卻發現滿堂的客人少有朝她這邊瞧來,竟都是圍著江四郎打轉。這時候,她那臉色立時沉了下來。
“四郎”她開口叫了一聲,見江四郎快步走了過來,便淡淡地說道,“你去前頭看看,若是你大伯父那邊暫時空著,就替了他回來,這許多客人在此,他這個主人家不在算怎麼回事?”支使了江四郎出門,她就笑吟吟地引著兒女上前拜見蕭朗。
“世子爺,這是我家八郎,這是九娘。”
蕭朗見一對少年少女在自己面前下拜行禮,只瞟了一眼就淡淡點了點頭。他不發話,一旁侍立的湛盧卻曉事,立時掏出兩個荷包放到了蕭朗手邊,又低聲喚了一聲世子爺。這時候,蕭朗方才一人派發了一個荷包,見江大太太殷勤地要上前說些什麼,他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眼下不是敘這些相見禮數的時候,宗族大會沒多久就要開始了,就沒有正事可做了?”
自打剛剛在屋子裡聽了母親那番話,江九娘心裡便有了一絲念想。自打一進屋子開始,她的目光就牢牢系在了蕭朗身上。和那些滿臉假笑的長輩不同,這位一直端端正正坐在那兒,神情始終淡漠如雪,就連看自己的眼神也彷彿只是一閃而過。此刻聽到這般責難,她心中雖埋怨他的不解風情,可在母親尷尬的眼色下退出屋子的時候,她仍不免悄悄打量了他一眼。
江家的宗族大會素來都是早上祭了祖之後再開祠堂,但自打大權轉到了三房,漸漸的就改到了下午。然而,三老太爺向來是心黑手狠,再加上關鍵位置上的人都塞飽了銀子,久而久之,所謂的宗族大會也就成了他一個人的一言堂,這十幾年來已經一次都沒開過了。就連族老和執事們列席的族會也都是一個擺設,因而越發襯得此次不尋常。
離著開宗祠的時候還有大半個時辰,聽得長房竟是請來了鎮東侯世子撐腰,而自己這邊父親卻仍未回來,江七老爺自是漸漸有些焦躁了起來。此時此刻,他在屋子中來來回回踱著步子,直到外間捎信過來,說是金陵書院的何院長來了,他頓時一下子喜上眉梢。
要知道,鎮東侯雖是江南地面上最大的主顧之一,可金陵書院這才是真正的地頭蛇雖說艾山長和夫人不好參與,但那位何院長親臨,無疑是最大的面子
親自出去把人請了過來,他少不得滿臉為難地解說道:“何院長,爹原本說一定會趕回來的,可家裡在揚州的管事卻急急忙忙回報說,父親有什麼要事,這會兒正在和那位楊太夫人商量。偏生長房不顧父親執掌族中事務多年辛勞,竟然要借這種時候奪咱們三房的權咱們江家和金陵書院是好幾十年的往來,這等關鍵時刻,他們不但請了鎮東侯世子助陣,還藉著那一層關係拉來了不少人,還請何院長千萬給我出個主意”
“放心,夫人都已經知道了。既然使了我來,那些受邀而來的人自然都會買幾分面子。至於鎮東侯世子,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雖說鎮東侯府是咱們江南各家最大的主顧之一,可他們何嘗不是依賴咱們江南的出產?除非這位世子連家裡的利益都不顧了,否則到時候見事不可為,他也不會一味站在長房一邊”
何明欽年近五旬,額頭極高,寬衣廣袖,一雙眼眸極亮,嘴唇卻稍顯太薄,單從面相來看就是精於算計之人。他胸有成竹說完之前那番話,見江七老爺為之大喜,這才不緊不慢地說:“總之,該做的已經都做好了。就算那位海寧縣主親自過來,事情也未必會有什麼轉變。更何況,楊太夫人正好病倒,她總不能忤逆不孝,拋下重病的婆婆一塊上路吧?”
“是是是,何院長高明”
江家宗祠位於江家大宅的東南角,此時從外間大門、儀門、穿堂直到宗祠大門全數洞開,一應人等按照四房的序列在門外排班站好,這才依序引入了宗祠。鎮東侯世子蕭朗雖說地位尊貴,但終究不是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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