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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終究是忍住了,只心裡卻難免後悔之前不該莽莽撞撞把東西送到了陳瀾跟前。不管怎麼說,江南這邊和東洋西洋南洋的往來既多,熟悉外國文字的想來也不少,她不如等有了結果再作計較的
和江氏駿兒一塊吃過晚飯,陳瀾本待回房裡再好好研讀一下那本書,卻不料江氏說是晚飯吃多了些,要在園子裡散散步消消食,駿兒又在旁邊可勁地說好,她也就應了。這幾天的新月漸漸大了些,再加上天氣也放了晴,此時天上恰是一副皓月和夕陽爭輝的情景。駿兒一蹦一跳嘰嘰喳喳地說著話,江氏道些積年舊事趣事,她索性只當個最好的聽眾。
然而,就當江氏提到駿兒的古箏時,陳瀾冷不丁想到了那藏在古箏裡的金牌信符——那一次見到畢先生之後,因為那些事情的衝擊太大,回來之後又是各式各樣的情形,她竟是忘了把金牌還給人家,而人家也彷彿忘記了這事情似的絲毫不曾提起。而那東西……等等,那東西也不在她身邊,如果她沒有記錯,當時她交給楊進周保管了
“阿瀾,阿瀾?”
陳瀾一下子恍然驚覺過來,見江氏愕然看著自己,她連忙遮掩地笑了笑,道是一時間走了神,這才勉強遮掩了回去。有了這麼一樁心事積在心裡,她接下來自然心不在焉的時候更多,到最後回了雨聲齋服侍了江氏上床就寢,她就被婆婆趕回了屋子,勒令早些睡不要熬夜。
然而,當回到東屋的陳瀾見到已經等在裡頭的柳姑姑和長鏑。長鏑邀功似的捧著一個大包袱上來,笑嘻嘻地在陳瀾面前解開了,恰是露出了底下的四本書。
“夫人,您看”長鏑把包袱皮隨手撂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因笑道,“這三天我和柳姑姑把整個揚州城所有的大小書坊幾乎都跑遍了,結果今天在一家賣舊書的店裡頭,好容易才蒐羅到了這麼四本。雖說不認得這怪字,但看著書封上頭的標題,彷彿是一模一樣的,我們就買了回來。店主也不認得這東西,開始還要訛詐,可被我嚇唬了兩句,最後只收了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對尋常人家來說,也許是大半年的開銷,可對於官宦人家來說確實算不得貴,況且陳瀾深知,如果真是自己要的東西,那決計是千金難買。此時此刻,她示意雲姑姑去拿起初的那本書來,有意仔仔細細對照了一下標題,然後才轉到內頁。只不過翻了幾張,她就在心裡哂然冷笑了一聲,卻仍是若無其事似的把書合上了。
“著實辛苦你們倆了。明天謄抄一份,用快馬先送到京裡。回頭你們再到之前去過的各家書商那瞅瞅,再派個人再去問問樊知府,看他能否找個妥當的通譯。書留著,我臨睡前再翻一翻。”
這番措置誰都挑不出錯來,當下自然是各人都應了,又各去做各地事情。而陳瀾上床坐下之後,只重溫了幾張《東京夢華錄》,那目光就又落在了一旁摞起來的那四本書上頭。對於不認識外國文字的普通人來說,標題一樣字跡相仿,自然看不出太多的名堂來。然而,她卻是一眼就已經看了出來,長鏑和柳姑姑找來的這四本書和之前那本截然不同。
一個是拼音,一個卻只是毫無意義的字串而已沒有人會無聊到做這樣的東西,可以解釋的原因只有一個,有人事先想到了她會做這樣的事,於是早就準備好了東西放在那兒。否則,哪怕是柳姑姑和長鏑這幾日的行蹤漏了風聲,也不至於這麼快印出書來。
“想來這只是開始,接下來就不是書了,人也該出現了。”
自言自語了一句,陳瀾便開口叫了人來,熄了燈之後安安靜靜地躺下了。不同於到這裡頭一夜的噩夢頻頻輾轉反側,眼下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而值夜的丫頭們也在隔壁梢間裡頭須臾睡著了,四處都是一片靜謐。那幾本書參差不齊地擺在桌子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支起的支摘窗外彷彿有人經過,隨即就站在了那兒,竟是透過窗縫朝裡頭看了許久。
次日一大清早,柳姑姑和長鏑一用過早飯就又匆匆忙忙出發了。陳瀾照例是和婆婆江氏在花園裡你來我往地練劍,隨即又一塊兒去泡溫泉。可沒等她們從溫泉裡頭出來,雲姑姑就匆匆跑了來,臉色震驚地說,揚州府衙那邊傳來訊息,道是當地有倭寇出沒,燒了一個村子。聽到這樣的訊息,陳瀾立時秀眉緊鎖,好半晌才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倭寇?我在江南那些年就從沒聽說過倭寇,這次真是奇了怪了”江氏亦是相當鎮定,見雲姑姑告退離去,忍不住眉頭大皺,“倭國和朝鮮都是年年進貢歲歲行禮的,聽說國內都是長治久安,太平的很,怎麼有這麼大膽子來騷擾咱們楚朝?”
“娘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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