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兩旁景物飛掠而過,彎刀把車開得像火箭,一路上夏淨而都緊蹙著眉心,不是害怕,而是為他擔心。
他平時都這樣開車嗎?他知不知道這樣有多麼危險?
她以為賽車手只在賽車場才求速度,沒想到出了賽車場,依然開車像玩命。
“彎刀……你開慢一點。”
“你擔心我?”他笑了笑,方向盤一轉,又超越了三部車。“覺得恐怖嗎?只要一次意外,你現在就不可能見到我了。”
她打了個寒顫,背脊微涼,身軀瞬間像緊繃的弦。
十年間,她其實不下數百次想像他的景況。
想像中,他已接管凌門武道館,成為年輕有為的新任館主,帶領著凌門發揚光大。
她萬萬沒想到,他過得如此放蕩不羈,現在的他和過去那個成績優異的凌彎刀猶如天壤之別。
凌館主未曾反對過他的生活嗎?凌夫人放心獨生愛子如此浪拓嗎?
其實她該知道,如果他們曾反對,對他來說也是無效的,他根本不會聽任何人的勸。
“為了你,我會考慮不再當個賽車手,只專心經營賽車場。”他溫柔的問:“你說這樣好嗎?”
她點點頭,“好”字就要衝口而出,驀然想到這要答應下來茲事體大,彎刀這番話……分明是變相的求婚,要求她許下終身的承諾。
她及時住了口,臉頰熱辣辣的,染上一片火紅。
她降下窗戶,讓風拍打她火燙臉頰,幾分鐘過去了,仍無法消除紅暈。
夕陽完全隱沒之際,她發現她回到了石盤鎮。
這是她生長的地方,有她一切最甜美與最苦澀的記憶,曾經她以為她不會再回來,沒想到再度踏上故鄉的土地,是彎刀帶她回來的。
“我們為什麼要回來這裡?”她語音輕顫,熱淚直往眼裡衝。
她這才知道,原來她這麼想念自小生長的地方。
“難道你不想看看小鎮變成什麼模樣?”
他假意沒見到她眼眶裡的淚水,熟練地將車駛進巷弄,來到一排她再熟悉不過的矮平房。
“你瞧,大水溝還在。”他降下窗戶,指指清澈的溝水。“我還清楚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你哭得好醜,是我見義勇為幫你爬下水溝撿布娃娃,你才不哭的。”
她聞言破涕為笑,紅唇彎起。
“什麼見義勇為?你胡說,那時你明明也很不樂意,我還記得當年的水溝有多噁心,不但惡臭沖天,還佈滿蚊蟲盤旋。”
“那你就知道我當年的情操有多偉大了吧。”他探過身去,閃電般的從她唇上偷得一記香吻。“我捨身為你,也不枉費你後來的以身相許。”
她不禁漲紅了臉,好不容易才退盡的紅暈又湧上來了。
他把車開走,來到靜悠國小。
“學校已經改建過一次,操場擴大了許多。”他微微一笑,玩世不恭地說:“我也略盡棉薄之力,捐了兩座籃球架給學弟學妹們,希望凌彎刀三個字能在靜悠國小流傳千古。”
夜風吹拂寧靜的小鎮,夏日夜空很美,滿天星星閃爍,襯得一輪明月更加皎潔。
他陸續載著她經過靜悠國中和靜悠高中,然後停在小鎮圖書館後門,仰望過去,山坡上的大樹結滿白色香花,風一吹,花香飄揚,花瓣像雪墜落,形成絕美畫面。
她看得呆了。
那是他第一次吻她的地方,記憶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一幕一幕回到她腦中。
他沒有打擾她,讓她靜靜回味。
小鎮純樸,沒有什麼夜生活,約莫十點,燈火一家家的熄滅了。
夜深人靜,夜涼如水,他將她載往海邊。
帶著滿心悸動和震盪,她望著專心駕車的他,視線緩緩滑過他的俊眉朗目,心,溫溫熱熱。
“你失蹤的那一年,我在這裡第一次為你流下眼淚。”
他停下車,熄了火。海邊空無一人,海水拍打巖岸,激起無數浪花。
“每當想你想得發瘋,想你想得心酸,想你想得無可奈何,我就跑來這裡,獨自對著大海呼喊你的名字。”
她彷彿可以想像那幕驚心動魄的畫面,他的心碎、他的痴狂、他的絕望……都因她而起。
他薄唇微微往上挑起,繼續道:“聯考失利,我只考上了名不見經傳的三流大學,所有人都勸我來年再考,但我不聽勸告、自暴自棄,仇視這塊傷心地,一個人跑到臺北入學,過起完全自我放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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