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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自主的,也衝他微微一笑,只是,好久沒有笑了,這樣的笑,在他眼裡,未免多了幾分僵硬。
當他翻身下馬,豪氣的說道“在下心服口服。這軍中神箭手的稱號要讓給你了”時,我的心裡,早已認定了這樣一個兄弟,這樣一個,知己。
上林苑的冬天,總是來的很早。
紫馥,還記得那次皇室狩獵嗎?那個雪夜,被狼群包繞的雪夜。
當我們被兇惡的狼群追逐著的時候,當我無意看到你正全身心的投入到與狼群的廝殺中的時候,我心中的驚訝,我心中的狂喜,你可知道,你,帶著面具的你,正揮灑著我交給你的游龍劍。
這世上,知道游龍劍的人,只有兩個人,你,和我。
紫馥,我心中的狂喜,你知道嗎?我以為,我們再也見不到了,可,沒有想到,在這淒厲的雪夜,我們,又重逢了。就在我喜悅不已的時候,我望了四圍兇殘的狼群,一匹狼縱身跳起,猛的咬住了我的腰際。可,紫馥,一點都不痛,我們,就這樣死了,我也是開心的。
當她的坐騎被狼群咬住的時候,我伸手圈住她的腰,一個旋身,她便乖巧的落在我的懷中,一雙臂膀,緊緊摟著我的脖子。在這血腥的空氣裡,一絲甜蜜在靜靜的盪漾。
紫馥,有我在,不要怕。
何時睡去的,竟然不知,最後的記憶,是她柔軟的肩膀和馬背的顛簸。醒來的時候,她一個人蜷縮著沉沉睡去,我的身上,蓋著她的衣,散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輕輕將她攔入懷中,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直到冬日溫暖的陽光,細細碎碎的,灑在她的臉上。
可我的懷抱,卻不是她所要的。她要的,我給不了。
那麼,紫馥,我一直都在這裡,你可以在你的世界裡盡情飛翔,等到你累了,倦了,受傷了,你就回來,我和你一起,一起嘶喊,一起宣洩,一起在廣闊的草場上縱馬賓士。
可,我純淨的精靈,最終,也被這汙濁的戰場牽扯進來了。紫馥,知道嗎,像你這樣的女子,怎能被敵人骯髒的血所玷染,你應該在美麗的紫藤鞦韆上,輕輕飄蕩,然後,和你所愛的人,耳邊私語。
紫馥,你的第一劍,是我逼你刺出的,你,恨我吧,看到你滿臉的血汙,可嘴角的笑意卻那麼的淡定,我的心很痛,是不是我一開始,就錯了,我應該阻止這一切的,是嗎?
與匈奴對敵的這幾日,無歇止的廝殺,異常的疲憊,可,只要感覺一下懷中的那把匕首,所有的痛苦和疲乏,都會消失殆盡。可,當我再一次習慣性的探入懷中去摩挲它時,卻發現,它不知遺失在草原的哪個角落了。
瘋了一樣的在草原上尋找,這是她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也可能,是唯一的一件,雖然,它,只是一個諷刺而已,諷刺我的懦弱,諷刺我輕易的屈服於大漢天子和他的姐姐,我的主人。
可,紫馥,你知道嗎,這是你送給我唯一的禮物。
我,是衛青,我以為我可以一直像一個局外人,在她的世界之外,靜靜的守望她,可,原來,我也有有貪念。當我想要拋開一切,向她傾訴我藏在心裡最深處的秘密時,當我想要闖入她的世界時,她,殘忍的將我拒於門外,一丁點的機會都不給我。紫馥,你是不是對我太殘忍了一點,紫馥,我,有一點點生氣了,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生氣,所以才對我這麼絕決?
不過,你是對的,我永遠也無法對你生氣,我只能氣自己如此的自不量力。
“是啊,這樣的我,還要怎樣。這樣的我,還要怎樣。是我糊塗了。”乾澀的聲音從喉中發出,心,一陣一陣的絞痛。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漠南之戰以大漢的全線勝利而告終,自此伊稚邪單于將匈奴王庭遠遷大漠以北。河西這片狹長的沃土,只剩下混邪王和休屠王的部族。而衛青由於漠南之戰的出色指揮,封萬戶侯,衛氏一族,到達了歷史上最為輝煌的一刻。
元狩二年春,我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一場獨立戰鬥,出征河西。我的霍家軍已擴充套件至萬人,而半數均以配備上日行千里的寶馬,這次出征,劉徹只對我說了一句,“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
早已習慣了征戰行軍,習慣了馬背的顛簸,習慣了路途上飛揚的塵土,此時的我,心,平靜的,宛若一灣幽寂的湖水,再也沒有初時的彭湃,只是一場戲而已嗎,曲終人散,我還是最初時的那個我嗎。策馬行於隊伍的最前方,回頭望去,行若遊蛇般的隊伍,正緊跟在我身後。這一切卻是如此的真切。一萬鐵騎的生命,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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