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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能融入。
只是這不是一場公平等待,我們起點相距太大,你才開始,我已經結束。
雲岫的臉色有些灰敗。
我知不能輕易說服他,對一個初涉相思海的人來說,絕不善泅,卻固執不肯退卻,不屈不撓,永遠是退了一步後,又進了兩步,越陷越深。
這個時候其實我只要給他一句模稜兩可的話,這個人就可以為我赴湯蹈火。
我做不到。
嘈雜俗世,所剩淨土已經不多,不忍心再毀掉他站立的地方。
這個時候我也不能放棄他,後院失火必會殃及全身。
不能毀不能棄,我嘆息了一聲,真是兩難。
於是我拍著椅子和他並排坐下紗窗下,窗外鳳尾竹上的積雪被風吹得簌簌下落,潔白柔軟,落在人心上。
“阿岫,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這個故事是那裡流傳很廣的一個故事,被人反覆敘述後作者已經不知是誰。說的是一隻鮫被抓住之後,人類把它和一群魚關在一起,然後用一種堅固透明的東西隔開。最初的時候鮫還不斷去撞擊那種透明的東西,它竭盡全力,傷痕累累,甚至好幾次都有生命危險。但每當那透明的東西快破碎時,人類就不停加厚。後來,即使那種透明的牆被搬走,鮫也不肯再過去獵殺那些它曾經朝思暮想的魚了。”
這個故事我簡化了好多,甚至沒有告訴他那塊透明的東西我們稱為鋼化玻璃。隔了上千年的差距,還有歷經滄海的滄桑,他都沒辦法明白的。
“那條鮫不是懦弱,而是疼痛已經根深蒂固,使它畏懼。我們開始的時候總是充滿勇氣,但一再碰壁之後,我們就會忍不住蜷縮回去。即使沒有危險,也不肯再去嘗試,因為經驗與教訓已經扼殺了我們某種東西。這是一種生活病,你懂嗎?阿岫。”
雪還在不斷下落,從竹葉上落入塵埃。一旦遭踐踏,便會成為汙泥。
一時我們都無言,彼此呼吸清晰可聞,撥出的氣息在清冷空氣裡很快便凝聚成霧。
過了很久,身邊這個人幽幽嘆息道:“王爺,我明白了。但我也相信有些傷口,縱使被時光所傷,也會被時光慢慢所療愈。”
雪映著他稀世容顏,竟然有些不真實的幻覺。這個人一向隱忍,溫文,沒想到骨子裡也有一股執拗。
由他去罷,本不是一夕能改變的事。
只要他原意繼續站在我身後,感情的事情慢慢再說。
也許他慢慢就會想通了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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