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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他指了指前方,“我們邊走邊說,過兩個街區就是餐廳。”
她嘆了口氣,走在他的身邊,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溫暖氣息,於是大方地說:“基本上還是挺習慣的,只是在異國他鄉,有時候會覺得寂寞,覺得許多習慣不能夠完全接受。”
柳和謙理解般地點頭,“覺得太拘束和壓抑了。”
“嗯。可能我的適應能力還不是太強,從小到大都是留在父母身邊,而沒有獨自出過遠門的緣故吧。而且……我出過一次車禍,在兩年前……”她眼裡的光芒黯淡了不少,秀氣的臉上也籠罩上了一層陰影。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她那張秀麗脫俗的臉上寫著懼怕和疑惑。
“那場車禍真是可怕,以至於到現在為止,我還是想不起來那件事發生時的情景。我是自己開的車,但我想不起來怎麼會因為避開一名孕婦而發生車禍的……每當我一用力思考,就會頭痛欲裂。”不知不覺中,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那似乎只是本能地想要尋求一個依靠。
柳和謙在心裡嘆著氣,她當然不會記得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因為她早已沒有了任何關於他的記憶,所以和他有關的,都被她自動扔進了記憶的黑洞裡,封存了起來。
如果那個時候他堅持送她回家,如果他沒有狠心地讓她獨自一個人離開的話……或許這場車禍就可以避免。
“到現在,我的背上還有一條疤痕,就是那場車禍裡留下的紀念。當時我的意識不夠清醒,應該是腦部受到了劇烈的撞擊……我記得醫院裡的喧譁和父母的哭聲,還有……還有一些其他人的聲音……”她記得有一些聲音是她過去沒有聽過的聲音,有人伴隨著父母的聲音一起在呼喚她,但她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總之一切都很混亂,我也總在清醒與昏迷中徘徊……我心裡很害怕,當我清醒的時候害怕自己又沉睡過去,當我沉睡的時候我整個人就好像沉在一個四周都是牆壁的黑暗牢籠裡……”
柳和謙感覺到她的緊張和顫抖,他伸出了左手,拍了下她抓住自己右手袖子的手背。
這個觸碰讓神思有些恍惚的她驀地恢復過來,蕭若曦有些羞赧地低下了頭,“你瞧,我都在胡說些什麼。”她趕緊抽回自己的手,感到一絲尷尬和解脫。
這些感覺她沒跟任何人說起過,現在能和他傾訴一下,她忽然覺得自己不再那樣害怕那場車禍留在自己腦海裡的記憶了。
“不要緊,只要你想說,我隨時都願意聆聽。”柳和謙覺得她如果願意去談論那場車禍,那麼或許可以幫助她從那種恐懼裡完全地走出來。畢竟人若經歷過那樣可怕的事情,在她腦海裡總會印下很深的恐懼感。幫助她走出那次車禍帶來的陰影,也是他必須要去做的事。
“柳先生……能夠在東京遇到你,真好。”她對他非常信任地笑了笑。
那笑容讓他心生歉意,他很想告訴她自己並不值得她如此的信任,但這樣的話,他又永遠不能說出口。
“反正就好像是重生般的感覺,當我漸漸康復以後。”她仰起頭來看著東京有些灰濛濛的天空,“我決定要重新安排我的人生……但也有些奇怪,我那個時候腦袋裡空空的,好像許多過去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似的。努力去想呢,又能想起一些片段,只是斷斷續續。醫生說那是很正常的現象,我的腦部受到過創傷,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
柳和謙轉開了臉沒有再去看她,他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因為她忘記了所有關於他的任何記憶,一絲也想不起來了。
而那個時候,發現了這種情況的蕭家夫婦找到了他,她的父母和他達成了一項協議,並且收買了她的主治醫生,將她失去記憶的那部分病況給隱瞞了起來。
不僅如此,他們還找了最好的催眠大師,將一些嶄新的記憶植入她的頭腦裡,以便取代那些因為他而失去的記憶,希望她重生後不會有時間上的混亂。
蕭家夫婦覺得為了若曦好,也覺得應該讓她完全忘記他。他們決定送她去國外留學,並且對媒體封鎖了關於若曦車禍的所有細節。反正自從他們結婚以後,若曦就深居簡出,沒有人會想要去挖掘一些關於若曦的事。
“你覺得我看起來和普通人有什麼不一樣嗎?”她帶著幾分期待的心情追問他。
柳和謙立即露出了親切的笑容,眼裡閃著的光芒堅定而溫暖,“沒有任何不一樣……不對,有一些不一樣。比一般女孩子更漂亮更優雅。”他由衷地說著。
蕭若曦的臉頰上染起兩朵紅霞,不管他是出於禮貌還是真心,都讓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