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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勾畫目前的局勢,蘇荷的白玉京江衛已經向大越的方向而去,阻攔水軍下來,沉烈的青龍艦正在追過來,沉寒和蕭遠他們都在沉烈手中,沉烈應該不會懷疑他奔逃的真實性。
很好,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中。
蕭羌深吸一口氣,看向站在瞭望臺上,一身水色長衣拂動的洛同衣,他的聲音異常堅定而清晰,“同衣,幫我拖住沉烈,只要拖到王叔趕來就好——”
洛同衣沒有說話,他只是點頭,然後望向一片蒼藍色的天空。
三月初四,白玉京江衛以剿滅江盜為名,封鎖港口,沉國青龍艦與天上重江衛接戰,天上重江衛小敗,退後五十里,向天上重主城而去——
時,大越皇貴妃並長皇子,後宮婕妤,盡為沉烈所俘——
同日,平王蕭逐,密抵永州——
簫逐是在三月初四的白天趕到最靠近白玉京的港口蕭然渡,他到了之後按照早就和蕭羌商量好的計劃整頓水軍,永州本來就是他的領地,一干人等都是時刻戒備的舊部,自然是順水順風,黃昏時分船艦就可出港,哪知船還沒行駛出二十里,出江口就被白玉京的江衛封堵。
對方並沒有攻擊的意思,江面上鐵索橫江,數百艘鐵甲戰船一字橫開,擋住了一切進出的可能。
一邊調動佈置軍隊,蕭逐一邊快速的思考,當傳令官來詢問是否要強行突破白玉京封鎖的時候,他搖頭。
“不,現在蘇荷看起來還沒有徹底翻臉的意思,暫時不要刺激她。”
“那現在怎麼辦?現在我們和陛下已經距離了一百五十里以上了。”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蕭逐有片刻的沉默,他背對燭火,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用去管。”他以非常低的聲音說道。
聽到的人無不大驚失色!
現在一國的帝王身陷險境,唯一可以救援他的人卻說,不用去管?!
“殿下……!”
簫逐凝視遠方,從牙縫裡說了一句什麼,傳令官沒有聽清,猶豫了一下小步上前,恭恭敬敬的問道:“殿下?”
簫逐依然沒有看他,絕色的青年一雙明銳的眼睛凝視向遠方,嘴唇幾乎有些扭曲的翕動,傳令官又聽了一會兒,才聽清楚自家主子嘴裡唸叨的到底是什麼。
“……這傢伙……用這樣危險的計劃,他到底拿自己的命當什麼——!”
第十六章 虎穴之中(5)
簫逐聲音咬得極小,這幾個字卻字字句句都泛著一股血腥的味道,一雙平日裡或溫和或銳利的眼眸如今從深處滲出那麼一點近乎血紅的顏色來。
傳令官服侍這名尊貴的年輕親王也有四五年了,從來都是看這個青年意氣風發爽朗直率,幾曾見過他如此?渾身一個寒噤,本能的想逃,卻職責所在,不能不說,只好把聲音稍微提高一點,第三次揚聲,“殿下!”
簫逐一道如刀目光就削了過來,傳令官嚇得一怔,剛一縮頭,簫逐陡然又轉過臉去,抬手掩住虛虛掩住眼,這時大家才驚悚的發現,蕭逐一手全是鮮血。
“殿下,您的手?!”
“沒什麼,手握太緊,指甲刺進去了而已。”輕描淡寫地說了這一句,他放下手,片刻之後轉過來,他向傳令官微微低頭,“……抱歉。我有這麼做的理由。”
說完,他語氣一變,冷聲下令。
他命探子每刻回報一次訊息,維持原狀與白玉京的江衛對峙,一旦白玉京稍有異動,立刻攻擊!
傳令官把訊息記下,又看了一眼簫逐,悄聲問道,“那殿下呢?”
簫逐仰頭看了看天邊一輪殘月,隨手把肩上如同燃燒一般的紅色大氅一丟,火焰一般的衣衫堆在他腳下,有種暴烈的美。
他清喝一聲,“橋船是否可以隨時出動?”
數名將軍應聲而出,“是!”
“好,調集橋船,立刻待命!”
從前年開始,蕭逐就開始秘密製造用來在江面上可以臨時架橋的橋船,到現在一共有十艘橋船,足夠從大越這邊架到對岸。
但是,有這橋船有什麼用呢?大越的軍隊分為拱護京都的龍神軍,水軍雷神軍,以及陸軍風神君,為了平定齊州之亂,永州的風神軍盡數調了去,沒調了去的風神衛也去了春狩獵場,現在根本就沒有陸軍。
從將軍們的眼睛裡看到了疑問,蕭逐咬著牙輕輕笑了起來,“不用擔心……會有軍隊過來的。”說完,他掉轉視線,看著前方橫在江面上的白玉京江衛,唇角彎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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