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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在山腳下等了好久,都沒見到人,他們該不會被你的手下誤殺了吧?”
“怎麼可能?我答應你的事,曾幾何時失言過?如此不信任表哥的能力,真是該打。”阮大正避重就輕的安撫她,將她身形一轉,面對山巔的熊熊烈火,他不禁好奇:阿房宮連燒三個月,才滅掉秦皇嘔心瀝血的傑作,就不知這辛家堡,能能耐得幾天火燒。
“可是……”
望著她霧氣濛濛的眼,他想到先前辛鴻若有所指的話,扳
轉竇如苑的臉正視自己,他遲疑片刻後,終究還是問道:“表妹……你……是否有話瞞我,想對我坦白?”
竇如苑對這乍然的詢問,嚇得大瞠其目。難道辛鴻對他吐露了什麼?
她若有所懼,語無倫次的避開他質問的眼神,帶些哭意,嗚咽地問:“表哥為何如此問?你懷疑我什麼?”
“沒有。”摩娑著下顎,他走開兩步,直到背對她,才吸口氣道:“我聽辛鴻死前胡言亂語,說什麼我這次燒堡,報復到自己的親生兒子。你可知他所指為何?”
“我……”竇如苑欲言又止的嘴,張了又闔。她再三面對山下人家,為辛家堡突遭橫禍打抱不平,蠢蠢欲動,似想衝向前來掐死她為後快,卻被侍衛槍桿後的嚴厲神情,嚇得渾身顫抖,不敢置喙。
偌大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終於,她扯動阮大正的衣袖,指向等候在旁的馬車,低聲哀求,“咱們先上車,上路後,我自會解釋給你聽。”
辛家堡千餘口性命,除去被梧棲山莊莊主帶走的遺孤辛掩月,就只剩這當家主母竇如苑了。
也難怪堡下居民不給她好臉色看。
單憑辛家在動盪時局給予的庇護、糧草,以及對平民百姓的照顧。發現她還活著——而且可能是唯一生還者,沒對她丟石頭雞蛋,已算是她的造化。明眼人,猜都猜得到,這血海深仇是出自於何人之手。
若沒人出賣辛鴻,固若金湯的辛家堡,何以能夠迅速瓦解?
又如果說生還者是出賣辛家的一大嫌犯,竇如苑屬當家主母,卻又能平安脫險,答案自是呼之欲出。
犯人是誰?連不識字的阿婆,都可以指認她——竇如苑,是僅有的犯人。
阮大正當然知道她在懼怕什麼。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率先走向馬車跳上去,等著侍衛們端來臺階,讓她上來。伸出手扶她進入車棚,不知的人,還真會誤解,這是何家老爺夫人,如此年歲,還能情深義重到這番田地,實在令人好生羨慕。
吩咐馬伕上路,他轉過身回到寬敞舒適的車內坐好,然後以極誘哄的口吻,溫柔的問從一坐定,就將雙拳抵在膝頭,低垂頭顱不願抬頭的竇如苑。
“表妹,你到底瞞我什麼?就源源本本的說出來,別讓我一顆心像吊了十五個水桶一樣,七上八下晃得不踏實!”
微微抬起的下巴又飛快縮回去。竇如苑此刻可真具備嫻淑婦女所該有的溫婉恭良,她柔順的要求他,“要我說可以。
不過你得先答應我,無論我說什麼,你都會保證不動怒、不動氣才行。“
“咱們相聚才多少時辰,我怎麼捨得對你動怒?你就別多疑了。”阮大正的聲調,顯得十分容忍有耐心。
天下的女人均是一番德行。非逗得男人耐性全失,才肯心甘情願的把藏在心裡的話說出來。罷了。誰教他割捨不下這個外型不變,卻還不失“魅力”的小表妹?就忍著點囉。
“我——叫你放過飛兒跟初兒,實在是因為,他們兩兄妹,有一個不是我跟辛鴻的親生子。”竇如苑一直攻於心計,她不不敢揣測待會兒她說出來的話,會造成什麼後果,所以這會兒,她是決計不肯抬頭正視他的。
她半眯的眼,瞪著微微晃動的茶几,低聲說道:“初兒是姑娘家,就算你放過她,少抄她一條命,皇上也不懼怕將來辛家餘孽會對朝廷不利。但是飛兒就不同了,他是辛家僅有的長子,若是放過他,陛下肯定不會善罷干休。聖駕怕的,自是待他成長,會替辛家報仇雪恨,對皇室造成威脅,非斬草除根不可吧!明知如此,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網開一面,偷偷的放他逃……”竇如苑拐彎抹角的就是不肯講重點,阮大正聽她拉拉雜的扯上一堆,心吊得老高,聽到它怦怦地跳,差點就得腦衝血死翹翹。
忍上一刻鐘,他總算受不了的拉開窗簾透氣。
阮大正邊看向日落西沉的景緻,邊開啟羽扇無聊的煽動,等她講出真正的重點來。
“飛兒其實不是我跟他的兒子,而是我跟表哥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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