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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定點上。幽幽的嘆息聲,再度響起——
她不只一次哀憐地想:也許,這往後的日子,唯有長伴青燈我佛,才能將仇恨的心平復,逐漸淡忘司徒文淵的血海深仇,了此殘生。
“小姐,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變啊!”舉起袖口,輕按淚眼,幻珠為主子今後即將頓失依靠的處境,欷吁不已。
滴滴晶瑩淚水,落在水袖上,暈開成一片水漬;而蒙上一片霧氣的雙眸,此時卻有說不出的悽美。
她是讓月神也羞於跟她一較美貌的秦嶺大美女,辛掩月。
“該死的人是我,並非司徒哥哥呀!姜家姐妹為何不將矛頭指向我,卻偏偏對他下毒手?幻珠,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姜氏姐妹心腸歹毒,恐怕連蛇蠍都比不上。連對她們有照顧之恩的司徒家的唯一繼承人都敢下毒,咱們又如何得知她們心裡在想什麼?小姐,你常對幻珠說:‘往者已矣,來者可追’,咱們該想著如何替司徒公子報仇,才是要事,你可別胡思亂想,傷了身子啊!”幻珠激昂的聲調,像是預見辛掩月會就此跟著司徒文淵而去似的,急切地在空氣中迴盪。
月前,號稱中原第一的梧棲山莊少主司徒文淵突然暴斃,死因經件作勘驗,得知他喝過的馬奶酒內,含有鶴頂、蜈蚣、蠍、丹砂、石膽、雄黃、磐石,慈石及數十種不知名毒蛇提煉而成的巨毒,靈魂出竅的時間,快到連華佗再世也救不了他年輕有為的生命。
下毒者不只要他魂歸九霄,更要司徒家斷後。
司徒文淵走的時候,並未娶妻,自然沒有留下一子半女,而最有可能繼承梧棲山莊龐大產業的,只有跟司徒家沾上一點血源關係的姜鳳霜、姜鳳露。至於她們為何要毒害司徒文淵?是為情或為財?此事不得而知,因為目擊證人辛掩月地位卑微,她只是辛家堡堡主庶出之女、梧棲山莊收養的孤女、莊主夫人李禎憎惡的物件。她所做的證詞,不足以令人採信(特別是李禎);沒人(此沒人,依然唯獨李禎一人是也)相信,司徒家未來的當家主母,會是謀殺親夫的主謀。
“要是一開始我就答應退讓,事情也不會演變到這步田地,都是我,都是我,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跌坐在夜涼露重的草地上,卻絲毫末覺涼意,辛掩月纖細如玉的十指交握成拳,不住的槌打正隱立於崖壁上的一株靈芝仙草,打得它哀叫連連,不住發出細微的哀鳴。“小姐……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幻珠聽見了。
雙目驚覺地環顧四周,她咽口口水,怕怕的看著躺在花床上,司徒文淵待燒的屍首,見他一如剛才,躺得四平八穩、僵硬如斯,一副不可能突然跳起來說話的模樣,更是毛骨悚然的猛打哆嗉。
空曠無人的斷腸崖,果如傳言,有著不乾淨的東西,老天爺呀!她才剛剛及笄,還沒有享受到人間真正的快樂,要是就這麼死去,可怎麼得了!還是先翹頭,方是明哲保身之舉。
一手戳著發涼的手臂,一手扯動辛掩月的衣袖,她駭怕的嘟囔,“小姐,咱們……趕快把司徒公子燒掉,回去了好不好?”
“我還想在此地陪他片刻,你想走,就先走吧!”丹鳳眼抬起來瞄她一下,辛掩月哭得更是心碎欲死的說。
“可是……”焉有奴婢棄主脫逃,自行離去的道理?萬一傳出去,她幻珠的臉往哪擺?不行,撐也要撐到小姐跟她一道走才行。
胸膛奮力地鼓伏,她吸取氧氣儲備勇氣,幻珠十分有義氣的挺起胸,在好半晌後承諾,“只要小姐不走,幻珠也不走。”
幻珠忠心義膽的個性,讓辛掩月感動莫名。
情緒一激動,就會有些奇怪的動作出現。她下意識的在適才那株被她玉手摧殘過的靈芝身上,再度揮動玉拳,敲到“人家”呼天搶地,終於忍不住連身帶根的迸出崖壁,哇哇大叫為止。
“喂!小姑娘,你就不能客氣一點嗎?老夫剛想睡個一年半載,你就吵得老夫不得安寧是什麼意思?聽你哭了三個時辰,老夫料想你死了情夫,懶得跟你計較,結果你卻得寸進尺,打得老夫無處安睡,太過分了!”
喲!好個雞皮鶴髮、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潔白如雪的鬍鬚幾乎垂到地上,目光如炬,直勾勾、氣呼呼地死瞪著辛掩月,及嚇到趕緊偎到她身旁的幻珠,然後視線往縮成一團的人兒後面望去,負手踱步的邁向“罪魁禍首”。
研究似的目光,徘徊在花棺上,對著有如龐然大物的流線型曲線,小老兒更是吹鬍子瞪眼。
“原來是為這小子擾人情夢,我不毀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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