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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裡,安瞳遙突然覺得無法忍受起來。
公平麼?公平到她只因她與賈思落結下怨子,原本到手的獎學金就要歸於她手?
透明麼?透明到她的成績樣樣為優,卻在教導處的暗箱操作下,要藉口將此獎收於原本學院某主任的女兒?
她正沉浸在這樣不甘的思想中無法自拔,耳邊已響起了頒獎的禮樂聲,胳膊被人一推,“安瞳遙,想什麼呢你,要上場了。”
她深深吸氣,端著放著證書和獎盃的托盤就向前走。
下面已響起如雷的掌聲,一波波肆虐過來,像是要將安瞳遙給淹沒。她慢慢走進那個春風得意的受獎人,只覺得她唇角的笑意是如此灼眼,像是釘子一般,深深刺醒了她這幾日強自眼下的隱痛。
所以,在那個受獎人的手觸及到獎盃時,安瞳遙突然猛地縮回手,“不好意思,我有話要說。”
她一邊說,一邊將獎盃抱在懷裡,以有些尷尬的姿勢反身看向那嘉揚的代表,口齒清晰犀利。“對不起,我覺得這個獎項的頒發,可能有些違背貴公司的意思,令人感覺不公。”
話落的瞬間,在座的眾人一片譁然。
事情的結果就是安瞳遙再一次被拽到了教導處裡,半禿的教導處主任和嘉揚一人坐一邊,中間的是她,一個看起來十分具有逼迫性的格局。教導處陳主任厲聲,“安瞳遙,我看你是越來越厲害了,在大會上竟然也敢口出驚語!你不要憑……”
話還沒說完,便聽身後響起低沉的聲音,“怎麼了?”
一時間,眾人看向門外。
破罐子破摔(2)
教導處主任義憤填膺的教誨被狼狽的噎回在了嗓子眼裡,一雙眼睛倏然瞪大,隨即起身微笑相迎。而那個嘉揚原本發言的代表更是迅疾起身,那一套動作簡直像是他的本能,利索而又簡練。三人中,只有安瞳遙還像個傻子一樣坐在那裡,呆呆的看著那個已經進門的男人。身形頎長,一雙眼睛嵌在那肅然冷意的面龐上更顯幽然深遂,在窗外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灼灼光芒。
他的眼光淡淡掃來,像是想要追究事情原因一樣微微挑動眉梢,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目光輕飄,卻讓她感到異常有壓力。安瞳遙不由吞了口口水,看陳主任和嘉揚代表都站起來了,也站起來配合,低著頭盯著腳面。
正當他對這人的身份做萬般揣測的時候,嘉揚代表一聲諂媚似得低呼驚得她倏然抬頭,“費總,您要是忙就交給我好了。何必還自己親自趕來呢?”
費總,這竟然是費總。
霎那間,剛剛對這個男人積攢的敬畏和好感全都不見,安瞳遙盯著他,目光執拗卻倔傲。因為此時在她腦子裡飛竄的,正是“包養”“風流”“情婦”“花心”等幾個毫無營養的詞兒。畢竟,這才是應該和這個人相關聯的詞彙。
奶奶的,這竟然就是費陌桐。
自己地位高不夠,還帶著一干人等雞犬升天,作威作福的費陌桐。
而費陌桐在剛才的一瞄中,已經認出了她是誰。
那天晚上來接賈思落去市裡,這個女生,就是被賈思落開車差點撞到,從而冰激淋糊了一身的那個人。因為車子的防曬膜關係,車外的她應該不知道他的模樣。可是車子裡的他,卻很清晰的記住了她的樣子。
不是驚豔。
而是因為太過狼狽,因為形象太過不堪,所以不得不記住。
不過此時的他倒有點納悶這個女孩子,剛才還是一副安然到卑順的樣子,轉眼間,立即漸變成了兇悍的模樣,看著他的眼睛瞪得很圓,甚至有些疾惡如仇的飽滿,“小宋,怎麼回事?”他看向一旁的助理。
破罐子破摔(3)
“費總,事情是這樣的。”宋助理恭順解釋,“剛才剛要頒獎,這個女孩子突然說獎項有些問題,”宋助理看了一眼安瞳遙,用很簡潔的語言描述了事情的整個過程,最後說道,“鑑於這是我們第一次在這個大學設定獎學金,因此必須得要慎重。所以我才讓陳主任暫緩頒獎,想將事情搞清楚再說。”
“嗯。”他的目光又巡迴到她的方向,表情詢問卻又充斥著淡淡的震懾力。安瞳遙扯了扯嘴角,自動將他的目光翻譯成如下意思:小安同學,你就說吧。說出來個子醜寅卯才好,要是說不出個究竟,就憑你砸我的獎項頒佈會,小心我不客氣。
隨即,宋助理的話親和傳來,“安同學,這是我們嘉揚集團的費總,你要是有什麼隱情,可以和他說說。”
“嗯,”安瞳遙點點頭,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