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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說,而是嗓子被什麼東西噎住。所有的懺悔與祭奠,都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資格。
她想告訴父親,她知道了苦頭,她知道自己所犯的錯誤。她從沒想到自己的一場愛情,不僅失掉了自己,還阻斷了安家所有的路;她沒想到,她遇到的竟是那麼狠絕的男人,在最後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非但沒有給與一絲幫助,反而給了她那麼痛楚的一擊。
狠狠的,直接砸的自己失去了對未來的失望,直接砸的自己這輩子都不想抬起頭來。
“可是爸爸,我不行。”懺悔的話說不出來,她只有用以後蒼白的決心來表達自己的悔悟,“不管您是否承認,不管您是不是怪我,我都是安家的女兒,我知道您肯定是讓我活的好好的……爸爸,我會活的很好很好,只是,您想不想看我替您報仇?來還原安家六年的苦痛?”
“爸爸,我知道您肯定是不願意,您一直來處心積慮的想要您女兒安祥和寧,可是我辦不到,”安瞳遙抿唇,“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坎兒,我辦不到。爸爸,我要不要走下去……爸爸,您給我一個說法。”
前塵已去,現實若煙(5)
已經再沒有聲音能告訴她答案,安瞳遙閉上眼睛,眼淚終是忍不住簌簌而落。在國外的幾年,她無助過,彷徨過,痛恨過,無奈過,但是最終還是要一閉眼睛,艱難的撐下來。而且,還有一個信念在維持著她的生活,六年中,伴隨著悔恨出現的,還有那個人的影子,像是魔咒一般,每想一次,幾乎都要痛不欲生。
別人都不知道安瞳遙的來歷,或許以為這個從中國來的女孩兒,雖然逝去父母,但卻依然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
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自己想要什麼。
自己又經歷了怎樣的落寞。
自墓園出來,安瞳遙沿著小路下山,看這兒已由當年的悽然孤寞形成了很大的墓區,心情又有了幾分和緩。快要到計程車站牌的那塊兒,忽然看到路邊有賣白菊花的老人,想到安國良墓地那塊兒光禿禿的,安瞳遙掏錢買了幾束菊花,想要放上去。
大概是許久沒有人來過這個地方,賣白菊花的老人一看到她掏出錢要做生意,高興之下話便說的有些囉嗦,“姑娘,你看我們家這菊花種的,水靈靈的,可惜種了那麼多,沒人買呀。”
安瞳遙微微一笑,“這塊兒還不是商業公墓的性質,大概來的人比較少。”
“是啊,”老人一邊清點菊花一邊嘟囔,“這不上次是說這兒要建個公墓園,所以我們家才投資了那麼多錢建立了這麼個菊花園,原本就是想貼補貼補家用,可是沒想到啊……”
“沒想到怎麼了?”
“姑娘,你看這兒山清水秀的景色多好,你家裡有人葬在這裡也是有福氣的,可是我勸你啊,找個時間趁早把墓移出去,”老人眼中飽含惋惜意念,伸出手示意道,“你看看那塊兒,從這兒到那個地方,對,就是那個小亭子那個地方,看到了沒……”
安瞳遙點頭。
前塵已去,現實若煙(6)
“那兒要建個什麼高階別墅區,”老人說著說著,又沉沉嘆息,“聽說已經把地兒賣出去了,過幾天便要有那個什麼開發商來開發,前幾天我還看到他們來丈量土地來著。所以姑娘,遷墳這事兒宜早不宜晚,你最好早早做打算,要是被那群王八孫子掘了墳,那可是八輩子也洗不掉的晦氣。”
看那老人的樣子,似乎是很有怨言。
而安瞳遙卻怔怔的愣在了這裡,她根本沒有想到,眼前她覺得可以為父親覓到一分清淨的地方,也會不得安寧。
回到家中便看到李然奕站在門口,只是剛敲開門,便被他緊緊攬住。安瞳遙差點被擁的喘不過氣來,而他的手卻越來越緊,過了一會兒才像是個小孩子似得不好意思的撓頭,“瞳遙,我以為,我以為你……”
“怎麼?以為我不回來了?”安瞳遙抿唇一笑,怎麼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但還是想要刻意忽略去這層含義,“我不回這裡,能到哪兒去?”
“嗯。”
晚飯時間,她對李然奕說了墓園的事情,李然奕憤憤不平,“當初安葬的時候,都說那兒風水一般,連人都沒有,怎麼?現在都願意過去了?”
“這個也沒辦法,”安瞳遙無奈一笑,“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這幸虧是回來了,要是不回來,被掘墓都不知道。”
“有點被欺負的感覺,”李然奕皺眉,“本來可以讓逝去的人好好安息,這可好,”他頓了一頓,“不過瞳遙,你打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