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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鳳公公不知用甚麼手法蠱惑皇上,因為誰都不相信夫猛會背叛皇上。最離奇的是夫猛竟能脫身。鳳公公若要殺一個人,不論那人到了天之涯、海之角,肯定難逃他的毒手,只有夫猛例外。如夫猛已落入他手上,鳳公公怎會不大肆宣揚?”
稍頓沉聲問道:“鳳公公開出的條件是不是要你去殺夫猛?”
辜月明苦笑道:“真的不要問,知道此事對你有害無益,我還不想害你。唉!我們似乎須把對那用毒高手的調查再擴充套件開去,納入鳳公公的爪牙。”
花夢夫人露出慎重的神色,點頭答應,道:“還有一個是誰呢?”
辜月明猶疑片刻,始道:“你聽過一個叫牟川的人嗎?”
花夢夫人搖頭表示沒聽過。
辜月明朝她望去,鄭重的道:“那你仍當沒有聽過。你只需查這個用毒的高手便成。天明後我會離京到岳陽去,夫人可把調查的結果送到那裡去。”
花夢夫人道:“岳陽著名青樓紅葉樓有個叫百純的才女,是我的小師妹,聲色藝俱全,絕對可以信任,我會把結果送到她那裡去,你找到她可以得到訊息。”
辜月明輕輕道:“謝謝!”
花夢夫人嘆道:“過往你每次遠行,我從不會擔心,但這次我卻有很不安的感覺,恐怕月明已被鳳公公拖入朝廷的鬥爭裡去。”
辜月明道:“人生在世,只如鏡花水月,轉瞬即過,一切都會煙消雲散,了無痕跡。生也好,死也好,我是不放在心上的。”
花夢夫人垂首低聲道:“月明!”
辜月明訝道:“甚麼事?”
花夢夫人道:“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辜月明望著殘星欲墜日出前的夜空,籲出一口氣,黯然點頭。
花夢夫人道:“解除軍職對你真是這麼重要嗎?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真的是視生死若等閒的人。為何這麼怕上戰場呢?”
辜月明沉重的道:“因為我害怕戰爭,是真正的害怕。”
花夢夫人一呆道:“辜月明竟會害怕。”
辜月明長身而起,點頭道:“我真的害怕,但若夫人問我因何害怕,我真的不知如何回答你。我作的噩夢,多少都和戰爭有關,戰爭是我最大的夢魘,自懂人事以來一直緊纏著我。這方面的情況我沒有對任何人提過,包括爹孃在內。”
接著抓起几上的長革囊,撮唇發出哨聲,蹄聲立從長街傳上來,一匹神駿無比的灰白馬兒不知從哪處鑽出來,朝辜月明立身的二樓平臺奔過來。
花夢夫人站起來,移到辜月明身後,忽然用盡氣力從後面抱緊他。
辜月明無動於衷的道:「若我一去不返,勿要為我哭泣,該笑才對。」
花夢夫人放開他,熱淚再忍不住奪眶而出,辜月明從未對她說過如此不祥的離別話。
辜月明單手一按欄杆,騰身而起,凌空來個翻騰,準確無誤的落在奔至下方二、三丈的駿馬背上,策騎而去,不住增速。
花夢夫人移貼欄杆,辜月明在她模糊的淚眼中消失在長街轉角處。
烏子虛醒轉過來,有想哭的衝動,這是從未有過的情緒,即使在心情最低落的時刻,他也沒有這個衝動。可是他的腦袋卻是一片空白,似迷失於過去、現在和將來的時間迷宮裡,完全沒法為此刻的存在理出頭緒。
恍恍惚惚間,他的腦海浮現出那張絕美的花容,那雙望向他深邃無盡、內藏千言萬語能勾魂攝魄的眼睛。
烏子虛猛然坐起來,急劇的喘息著,他終於記起昏倒前遇到的異事,又駭然發覺仍歷歷在目的沼澤區已如春夢般消散無蹤。
雖然仍是渾身疼痛,但已回覆了氣力。
陽光從後方射來,他位於一道寬約五丈的河流岸邊,河水澄清見底,彎彎而來,曲曲而去,仿似鑲嵌在鋪紅綴綠的丘原平野上的玉帶,不慌不忙的緩緩流動。大群蜻蜓在他頭上高低盤旋,翩翩起舞,相互間卻永不會碰撞。
清風徐來。
烏子虛回頭看一眼太陽的位置,心中嚇了一跳,現在離日落頂多只有個把時辰,自己豈非昏迷了差不多一整天。
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最合理的解釋,是昨夜自己昏迷後,又給河水衝到這裡來,沼澤區位於上游某一處,但又怎樣解釋所遇的絕世美女和奇異的部隊呢?難道遇上一群來自遠古陰魂不息的厲鬼。
烏子虛禁不住打了個寒噤,渾身抖顫。旋又罵自己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更有可能只是一個夢境,可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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