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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如何答他,只曉得遠遠低估了冀善,以為他只是鳳公公下面一條忠心的惡狗,事實上肯定不是如此,而她正被他捲入朝廷激烈的權力鬥爭去。
冀善籲一口氣道:“上回拜訪夫人前,我尚未能肯定月明的任務是不是如我猜想般那樣。我真的感激夫人,令我證實猜測是正確的。”
花夢夫人駭然道:“你並不是奉鳳公公之命來見我?”
冀善雙目神光電閃,從容道:“夫人確實蕙質蘭心,善解人意,難怪月明愛找夫人傾訴心事。”
花夢夫人芳心大亂,道:“為何你要背叛鳳公公?”
冀善壓低聲音道:“因為我要保命。而在皇上和鳳公公間,我必須作出選擇,現在夫人該清楚我的抉擇了。”
花夢夫人明白過來。
冀善沉聲道:“現在夫人該明白了,夫人、月明和我冀善的利益已結合起來,如果月明任務失敗,我冀善會死得很慘,夫人將大禍臨頭,皇上則失去從鳳公公手上奪回權力的唯一機會。”
花夢夫人搖頭道:“我不明白,月明的任務怎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冀善道:“夫人終有一天會明白箇中微妙情況,現在還不是時候。夫人現在應做的,就是信任我,與我合作,提供最準確的情報予月明,否則即使以月明之能,在不明情況下,恐怕不能活著回來。”
花夢夫人的呼吸急促起來,好一會方平靜下來,道:“公公要奴家怎樣做呢?”
第一卷第八章命運之網
烏子虛頭頂竹籮,揹負大包裹,腳步沉重的走在往岳陽的道路上,絲毫不怕行人的目光,還不時與人打招呼。
他的有恃無恐是有道理的。此刻即使遇上是一心找他的人,怕仍要看走眼。他之所以能成為似若無影無形的大盜,是因他一項無人能及的長處,就是扮甚麼像甚麼,絕無任何破綻,因為他確曾當過那一行。嚴格來說他根本不用去扮,只要變身回當年那個鐵匠、木匠、馬伕、玉石販子、推拿師,又或廚子、漁夫、屠夫、農夫、江湖術士諸如此類便成。故而他可輕易隱藏身份,亦從沒有被人識破。哪個行業他未曾涉足過?遂可化身千萬,無孔不入的查探目標的虛實,待有十足把握,才下手盜寶。
不幸他卻有一個最大的破綻,就是他只喜歡做回自己。當銀兩到手,他會回覆本來的面目,這樣才可以盡情的享受生命,感覺自己的存在。而這亦成了這次的失著。
他現在變回的是個專賣蛇膽的捉蛇高手,竹籮內裝的是十多條已被他拔去毒牙的毒蛇,全是他在路上憑真功夫親手擒獲的。任何人看著他手法熟練的從竹籮裡拿起嚇人的毒蛇,殺蛇取膽,絕沒有人能從他身上聯想到五遁盜。加上他滿口雲貴一帶人的鄉音,易容後面板清楚顯現曝曬後的黝黑,佝僂著身體,眼睛半開半閉,一身蛇藥的氣味,連他自己看河溪的倒影時也有點認不出自己來。
只要能混入岳陽城,他會有辦法。憑他一身技藝,找份工作該易如反掌。
融入岳陽城的群體生活裡後,他可從容定計?看如何接觸錢世臣。這個並不容易,但他有十足把握可以辦到。
明天黃昏時分可抵達岳陽城,「命運」究竟仍是特別眷顧他,還是會掉過頭來與他作對?到岳陽後可見分明。
岳陽城。布政使司府。
季聶提坐在主位,捧著來自鳳公公的飛鴿傳書,全神閱讀。
錢世臣陪坐一旁,這個在南方最有影響力的地方大臣,年紀和季聶提相若,十天前剛過了四十三歲壽辰。他的個子不高,卻予人壯健靈活的感覺,他那股懾人的勁兒可從肩背、脖頸看出來,若給他那雙掌大指粗的手握著長槍,確有當者披靡的威勢。
錢世臣生就一副奇相,眼睛長而細,令人想起刀鋒般的凌厲,半藏在眼內的眸珠閃閃生光,頗有城府深沉的感覺。寬臉盤、鼓下巴,但與季聶提相反,他表情豐富,可以笑臉迎人,但亦隨時可變得殺氣騰騰。
此時他正緊抿著厚嘴唇,擺出一副不服氣的神情,像個正鬧彆扭的壞孩子。
季聶提把信函擱在桌上,閉上雙目養神,他一抵岳陽,錢世臣立即迫不及待的把鳳公公的傳書給他過目。
錢世臣忿然道:“季大人你說吧!大公公這樣派一個人來,不是擺明認為我們沒有能力辦好這件事嗎?”
季聶提仍閉上雙目,捱到椅背處,輕描淡寫道:“我認識辜月明,他是我平生所見最可怕的人,我不單指他是個超卓的劍手,更因他是個不怕死的人。你明白嗎?一個不畏懼死亡的一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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