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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機括聲再響,一把鉤索從袖內電射而出,往左飛展,“啪”的一聲鉤掛在左壁的窗沿處,手法之精微,教人歎為觀止,可見冀善在這方面下過苦工夫。
鳳公公暴喝一聲,旋風般轉回來,手上黃金杆脫手投擲。
機括再響,冀善像扯線傀儡般倏地往窗臺滑去。
“砰!”
黃金杆擊在冀善剛才*著的牆壁。
冀善在抵達窗臺前,從地上彈起來,一個倒翻,穿窗而去。
鳳公公直追至窗臺,已不見冀善蹤影,園林的黑暗裡再傳來機括響聲,可知冀善正利用鉤索亡命奔逃。
鳳公公先是雙目厲芒劇盛,旋又啞然失笑道:“逃跑有甚麼用呢?京城雖大,卻再沒有你容身之地。好小子!”
辜月明離開紅葉樓。
此時他完全失去了去找錢世臣算帳的興致,而且實在太晚了,半夜三更去拍布政使司府的大門,不是那麼好吧。
他沉浸在一種奇異的情緒裡,他的生命也變得不那麼黯淡。這種情緒來自他對自己的明悟。
他再不是那個離開京師時的辜月明。
自從在渡頭邂逅夫猛的女兒,他開始改變,那變化的過程非常緩慢,到在百純的晴竹閣看到雲夢女神的肖像,他的天地倏地開闊起來,踏進了從未接觸過的神秘領土,鬼神的天地。
楚盒內究竟藏著甚麼驚天動地的秘密?要勞煩神通廣大的雲夢女神來守衛它?
辜月明真的很想知道,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情緒。
辜月明動心了。
人世間終出現能令他動心的事物。
他心中浮現無雙女的花容,這個女郎對他說的那句話,是不是在前世說的?他的前世,是否和烏子虛的前世同一時間發生,且發生在雲夢澤內?
以前的他,從不去想前世今生的問題,從不會把輪迴之說放在心上,這刻卻不得不對這方面作深刻的思考。
假設他、烏子虛和那自稱雙雙的女郎,三個人的前一世都在雲夢澤那座古城內度過,今世則如眼前這般,那他們的輪迴轉生,就不是偶然的發生,而是冥冥中某一力量的巧妙安排。如果這股力量是來自深藏在古城內那美麗的精靈,整件事便耐人尋味了。
正如薛廷蒿說的,有因必有果。若前世的因,變成今日的果,那他們今世糾纏不清的因,該是種於當年古城內發生的事上。
千多年前,在古城內究竟發生過甚麼事?那已是不能挽回的過去,縱然雲夢女神以無邊的法力令他們在今世重遇,以不同的方武捲進與古城有關的事去,但又於事何補?
辜月明愈想愈感撲朔迷離,迷失在舉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浬,沒法看清楚置身的環境。
湘君橋出現前方。
正是這種身陷迷陣,沒法尋得出口的感覺,令他有新鮮刺激的樂趣。在這一刻,他完全明白烏子虛既驚又喜的心態。
他真的期望烏子虛能憑特殊的異能,領他到古城去,不但為了楚盒,為了盒內不知名的異寶,更為了知道有關這一切的真相。
生命從未如此有趣過。
烏子虛繫好小舟,登上湖岸,朝風竹閣的後院門走去。
辜月明的話,使他有撥開迷霧的感覺,也令他直覺感到自己與辜月明描述在雲夢澤內那座古城有微妙的關係,但這又讓他陷入另一團更大更濃的迷霧中。
忽然間,他渴望進入夢鄉,只有在夢中,他的女神才可以“接觸”他,引導他。
想得入神時,他推門進入廳堂。
異變忽起。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雙腳連環朝他面門踢來,勁力十足,其速度更不容人有思索的空間。
烏子虛給嚇得驚醒過來,想都不想,就那麼腰往後折,後枕離地不到一尺,盡顯他隨機應變的敏捷。
偷襲者兩腳落空,竟就那麼一個翻騰,投往他後方去,身手的靈活,教人咋舌。
烏子虛想也不想,尚未完全扳直身體,已往旁側滾開去。
光焰亮起。
偷襲者從後門走出來,平舉手掌,掌心燃燒著一血紅的火焰,似是從掌心冒出來,情景詭異至極。
烏子虛頹喪地坐起來,看著火焰美麗的女主人,欲語無言。
無雙女直抵他身前,秀眸異光閃閃俯頭打量賴在地上不肯站起來的他,輕輕道:“五遁盜!”
烏子虛苦笑道:“這是何苦來由呢?我和姑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揭破我?姑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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