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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子虛從床上猛坐起來,一切如前。
窗外隱隱傳來湖水拍打岸阜的聲音,夏蟲嗚叫,還有塘蛙“幗幗”的雄壯唱和,此起被落,似永遠不會休止。
這才發覺自己淚流滿面。
他從未如此失落和痛苦過。
無雙女立在雨竹閣外湖旁一塊大石上,風從湖面吹來,拂得她衣袂飄揚,似可乘風而去。
當她把舅舅埋葬在雲夢澤內的一刻,她感到她的希望也被埋葬在那裡。
她有個感覺,爹已經死了,死在十年前那場發生於雲夢澤的災劫裡,否則他定會設法尋找她們母女。她深信實情必是如此。
殺死辜月明後,她會返雲夢澤去,先拜祭舅舅,然後於七月十四那日搜尋古城,不論能否找到古城,她會在那日的最後一個時辰服下帶在身邊的毒丸自盡,分別只是在城裡,還是在城外。
沒有人可以明白她,包括安玠在內。因為外人是很難明白她對爹和孃的感情。看著娘在她眼前日漸消瘦,抑鬱一點一滴地蠶食孃的精神和身體,她的心片片碎裂,如果不能證明她沒有看錯爹,活著再沒有甚麼意義。
足音在後方傳來。
無雙女沒有回頭望去,她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蟬翼來到她身後,道:“大小姐要奴婢來看雙雙姑娘,如果姑娘尚未入睡,請姑娘到晴竹閣和她聊天。”
無雙女搖頭道:“不是說好是明天嗎?”
蟬翼壓低聲音道:“大小姐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雙雙姑娘,當蟬翼求你好嗎?大小姐是很欣賞你的。”
無雙女皺眉道:“實在太晚了。”
蟬翼道:“不會花雙雙姑娘太多的時間。事實上大小姐早猜到雙雙姑娘會拒絕去見她,所以要蟬翼告訴姑娘,如果你不肯到她那裡去,她會到這裡來。”
無雙女轉過身來,平靜的道:“百純果然名不虛傳。”
烏子虛捧著頭坐在臨湖的平臺處,胸口像給千斤大石緊壓著、呼吸不到空氣,令人窒息般的痛苦正在折磨他。
她究竟要自己喚她作甚麼呢?
她是誰?
叫甚麼名字?
一連串的問題在他腦裡形成了一個無底的漩渦,把他整個人連根拔起,失去了自制力。
就在此時,一點燈火出現在遠方的湖面上,斜斜掠過湖面,朝對岸西北角駛去,掀起重重水紋,艇上坐著兩個人。
烏子虛定睛看了一會,因有新的目標,心情舒緩了一點。
小艇此時駛至掛瓢池的中心處,烏子虛憑過人的眼力,認出是那叫雙雙的女子和蟬翼。心忖除了古戰車女神外,對自己最有吸引力的兩個美女,今晚該有個約會。
自己現在這麼不開心,更怕睡覺,何不去湊湊熱鬧?最壞的情況,就是給她們連手轟出門去,沒甚麼大不了的。
第三卷第七章為情所困
丘九師回到八陣園,阮修真在書齋撰寫彙報給皇甫天雄,丘九師到書齋見他,坐下後道出見辜月明的情況。
到丘九師說畢,阮修真剛好也寫完,擱筆道:「辜月明今天見過五遁盜。」
丘九師愕然道:「見過五遁盜?」
阮修真點頭道:「正確點來說,他是見過那個自稱畫仙郎庚的傢伙。辜月明和我說話後,到紅葉樓去,由周胖子招呼他,還親自送他到風竹閣去。辜月明在風竹閣遏留了大半個時辰,至於他和郎庚說過甚麼話,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丘九師皺眉道:「辜月明和五遁盜是風馬牛不相關的兩個人
,嚴格來說是處於對立的位置,有甚麼好談的。」
阮修真道:「正是與五遁盜的一席話,改變了辜月明不插手我們的事的承諾。像辜月明那種性格孤僻的南,即使明知郎庚是五遁盜冒充的,也不會去見五遁盜,由此可見他和五遁盜間,發生了我們尚未曉得的情況。」
又嘆道:「事情的發展,愈來愈曲折離奇,出乎人料想之外。辜月明肯定不是輕易背諾的人,不過他那一手實在耍得漂亮,儘管仍是言而無信,已令我心中舒服,不忍怪他。」
丘九師點道:「他是個很特別的人,我相信他的話。」
阮修真沉吟道:「他那句『問題在誰是欽犯』,尤其切中要點,而錢世臣正因成為欽犯,所以煽動我們,希望我們起兵舉義
,錢世臣便可渾水摸魚,也只有這個理由,始符合錢世臣一貫的作風。他只會為自己著想,哪會去管老百姓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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