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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該為他拍手鼓掌。只寵幸過一次的女子他竟然都能記住,還連品級都報地出來。
我忙點頭問:“你對她有什麼印象?”
“成熟,穩重,容貌……還算過的去。”衛聆風微微揚眉,問,“怎麼?她得罪你了?”
“怎麼可能!”我忙反駁回去,隨後撇了撇嘴,淡淡道,“我只是想說,一年後我便不會霸著皇后這個位置了,你將來若是真心要選一個母儀天下的帝后,陳芊芊絕對是個不錯的人選,對你對國家都是。恩,顏靜其實也不錯啦,不過當年你這麼寵她,害她如今樹敵太多……對了,你為什麼後來會冷落了她?她得罪……”
“啪——”奏摺重重擺在一邊的聲響,打斷了我絮絮叨叨的話,衛聆風冷冷地看著我,語帶濃濃的嘲諷,“你不是一向不愛多管閒事的嗎?怎麼,如今轉性了?不過,朕的私事,何時輪到你來操心了?”
我心頭火起,倏地站起身來,同樣冷冷地道:“誰有興趣來操心你的私事了?若非當你是……”
我的話音猛地一滯,竟呆楞在那裡。
那一瞬間,朋友——兩個字竟幾乎脫口而出。原來,儘管一直在懼怕他、警戒他,卻仍在不知不覺間把他當作了朋友嗎?
是因為曾經共患難過?是因為他一次次解了我的困境?還是因為他不經意間給的溫暖?
在我的心底深處竟不是把他當作敵人,而是……朋友嗎?
我不由搖頭苦笑,是不是安逸的生活過久了,所以人便變得麻木和天真?
自古以來,帝王,可以拿來崇敬愛慕,可以拿來朝拜臣服,甚至可以拿來仇視怨恨,卻絕不能當作朋友。
因為有太多的利益權勢糾葛夾雜在其間,會讓人身不由己地相互利用、相互傷害。
然而,被一個帝王利用,和被一個朋友利用,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傷害。
我又一陣苦笑,福了福身,無力地道:“對不起,那些話,你當我沒說過。皇上,我先回去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他的聲音:“冰依,你說……那個叫催眠的方法,是你們家鄉用來治療那些心志不正常的人?”
我回過頭,有些愕然地點了點頭:“是啊。”
“那你……如何會這個方法的?
我抬起纖弱的手扶住門把,漸漸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無比幽暗地笑容,淡淡道:“因為,當年,我曾經,接受過這種……治療。”
衛聆風凝視著我,漂亮地眼眸中,慢慢流露出一種名為憐惜的光芒,許久許久,只是靜靜地看著我,不發一言。
我卻,壓下心中的煩躁,落荒而逃。
衛聆風雖然發了火,不過,竟真的聽從了我的建議開始頻繁地翻芊芊的牌子。在無數人怨恨、嫉妒和羨慕的眼光和詛咒中,芊芊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從婕妤晉升為賢妃,與貴妃、淑妃、德妃和容妃同為正一品。
其實,說起來衛聆風真的算是個好皇帝,聽得進人言,又不盲從,辦事果決,有大局統籌觀,若真的讓他統一了這個天和大陸,可能對底下的百姓也是個福。
不期然地想起婚嫁途中經過的那個依國,如果要說理想的制度,在這個時代它絕對是首當其衝,只不知提出這個構想的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竟能完全突破世俗的觀念,建立這樣一個極度接近民主的國家。
唉!只可惜國家太小,根基不穩,真要待它統一恐怕是遙遙無期了。
雖然越來越頻繁的受到寵幸,芊芊還是一如既往地常往我這跑,當然顏靜也一樣。偶爾也會撞到,顏靜依然乖順有禮,芊芊依然沉靜端莊,兩人似乎都沒有什麼異樣。
只是芊芊的神色,從一開始淡淡的欣喜,到後來常常臉帶甜蜜的微笑,再到如今,眼中常常流露出三分喜悅,七分哀愁。
我有些擔心,問道:“芊芊,怎麼了?後宮的鬥爭很辛苦嗎?我是不是害了你?”
芊芊搖了搖頭,臉上是衷心的感激:“是我強求你幫我在皇上面前舉薦的,你又自責什麼?更何況,後宮的鬥爭,於我不過是每日必會上演的簡單戲碼,輕鬆便能應付過去。”
我不由奇怪的問道:“那你幹嘛看上去每天越來越憂愁了?害我瞎擔心。”
“瑩若,你不懂。”芊芊臉上一陣黯然,靜靜地轉頭看向百花凋零的窗外,語氣蕭索地道,“這世上最傷人的不是鬥爭,而是……感情。”
“感情?”我有些愕然和摸不著頭腦。
“對一個女人來說,感情可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