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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女人又哈哈大笑,從懷裡隨手扔出幾個饅頭。
“我還以為是什麼?我還真忘記要給這瘋子了。給你,還熱著呢。真是的,怎麼那麼像餓死鬼一樣?”
“老大,別理他了,咱們再去樂呵去啊。”兩個女人這才開門走出去,到大門處將這院子鎖起來。
蘇瑞一臉冷漠地望著屋裡的男人。他傻笑地抱著幾個白饅頭,像抱著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緊張地望了望屋裡,確定沒人才俯□,將饅頭藏在床底下。
拿出兩個饅頭,一個自己吃,另一個又藏在懷裡。跑出屋子,從水缸裡舀起一舀水,洗乾淨自己的臉。這才開心地鑽出院子牆角邊的狗洞。
那身子似乎不太舒服,跌跌撞撞地跑著,有時還彎下腰停下來。
蘇瑞蹲在床邊,看著床底下成堆的饅頭和大餅,有的還是好的,但更多的都發黴了。很顯然饅頭給他的時候還是好的,但他似乎在怕什麼,積攢起來了不吃了。
蘇瑞一時眼眶發熱。腦海中卻響起那老乞丐的話。
“那瘋子也蠻可憐的。聽那兩個買他的人說,原先這個人還是個有錢人的夫郎,他自己叫什麼師瑜還是蘇瑜的。後來那府出事了,他被人販子拐賣了很多地方,來這裡已經待了三年了。有時候還有點正常。也許是被人折磨多了就瘋了。”
“有時候還一直在街上嚷著要找妻主。被人打多了,也就不嚷了。只是一到沒人管他的時候他就偷溜出來,在大街上亂走。像在找人。”
“姑娘,我老頭時日不多了,看你和他挺投緣的,你能幫他就幫他點吧,以前還有我老頭幫著,以後沒了……”
師瑜謹,他叫師瑜謹。蘇瑞喃喃自語,邁著步伐,心情沉重。
在大街上,蘇瑞看著那人在街上亂跑,又站在她平日睡的地方站著。突然有些不忍。快步上前。
那人看見她來了,一臉歡喜。髒兮兮的手上舉著個饅頭,總算是個新鮮的饅頭了。
“給你。你唱那戲好不?”
他傻笑著。
蘇瑞現在才看清楚他渾濁的大眼睛裡滿是期望。
他一直就在期望她可以為她唱下那戲文吧。
可惜她直到現在才知道。她第一次接過他給的饅頭,在他緊張地注視下吃完那饅頭,才緩慢開口,唱起那戲文。
這傻子,像聽到什麼美妙的樂曲一樣,高興地笑得一雙大眼睛都看不見了。一直不斷地鼓掌,直到日落又戀戀不捨地離開。
以前她閉著眼睛不知道他是那麼不捨得離開,現在看到他是走了三步又回過頭,走了三步又回過頭,直到蘇瑞看不見他的身影為止。
蘇瑞一直按捺著自己的胸口。她覺得很難過,十分難受,呼吸有些困難。就想大哭一場,但是早已在成年後,父親就不讓自己哭了。這個傻子……
他叫師瑜謹啊,那個曾經是富商之家的小公子啊,嫁給她蘇瑞卻一直被自己冷落的名義上是蘇瑞正夫,實際上成親那日,他的花轎還必須偷偷摸摸地從後門被人抬進府;前半輩子都沒享受過正夫該有的生活的師瑜謹啊。這個傻子,為什麼在瘋了之後還對她這麼好?
那日過後,蘇瑞卻再也沒見到師瑜謹了。
她沒去找他是因為自己內心的愧疚,現在跟她待在一起也會餓死,還不如讓他回去。只是半個月過去了,他卻一直沒來。老乞丐過世的那一天請求自己去找他回來。蘇瑞猶豫了片刻,終是下定了決心。
卻在那屋子裡徹底慌了神。屋內瀰漫著血腥的味道。那人躺在簡陋的床上,身上連張被子也沒有,赤/裸著身子,胸膛青青紫紫,有刀傷有鞭傷,無一塊完整的肌膚。身下兩條白皙瘦長的腿間滿是鮮血。她聽到那兩個女人出門前說的話。
“既然要死了,就別蓋被子。這屋子也不要了,真夠晦氣的。”
要死了?誰要死了?蘇瑞耳邊一直晃盪著這話。手顫抖地撫上那人瘦削無肉的臉頰。那臉頰上滿是鮮血。
“師瑜謹,你醒醒啊,師瑜謹……”不斷地喚著那人。
雙手將這個半個月不見便瘦成一堆骨頭的人抱入懷裡。
“你是不是沒吃東西啊?你不是藏了很多饅頭在床底下嗎?你怎麼沒吃啊?你是不是故意要讓我蘇瑞從此內疚一輩子嗎?”
懷中的人動了動,費力地睜開眼睛,凝神望著蘇瑞,卻突然大哭了起來。
“妻主,你是妻主對不對?”
“恩。”蘇瑞不住地點頭。摟緊了他。
“我終於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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