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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不定著,老張頭已走近我。
我說:“怎麼把我奶奶的桃木劍拿出來了?你怎麼知道它在箱子裡放著啊?”
老張頭一手捧劍,另一手食指與中指併攏著輕輕撫摸劍身,應道:“你奶奶生前是這片山裡有名的神婆,很靈驗的,許多人都找她看風水,而桃木是有靈氣的東西,這把劍是必不可少的”
與老張頭說著話,心裡的恐懼就消失了,不知不覺心裡平靜了許多,沿著屋簷狹窄的走道走到了後院門口處,燈泡光線順著逼仄的走廊探射到這裡已經很黯淡了,與月光的浩白相比,簡直相形見愧,白晃晃的月光輕柔的撒了一地,象水銀一樣浮動。
後院破敗的木門閉著,我與老張頭並排站在跟前,滿懷心思的看了對方一眼,老張頭持劍在手,說:“要進去了——善愛是不是很害怕?”
此時我心裡早已平靜,反而沒有了恐懼之感,搖搖頭道:“不害怕”
老張頭伸出滿是老糨子的手輕輕的在我頭髮上摸了下,笑道:“真是個膽大的孩子1
“真是個膽大的孩子——————”,這聲音就在我腦海裡隱隱迴盪開了。老張頭伸手推開了閉著的木門,“吱呀——”一聲,兩扇門晃盪蕩的順勢靠道了走廊的土牆上,眼前就是幾米長的走廊,雖然很短,但卻顯得無限幽深,象怪獸張開的血盆大口,連皎潔的月光也被吞噬掉了,於此,星辰黯淡。那種幽深的藍色,隱隱中漂著層霧氣,緩慢的浮動著。
躊躇了片刻與老張頭一起踏進了幾乎湮沒自身的黑洞中。
“藹———!!1,我大叫著後退了幾步,老張頭從背後扶住了我。
一顆透露從走廊定上倒耷下來,雙眼怒睜著與我對個正著,血水浦瀉在了我的臉上,冰涼入骨,我早已驚嚇的雙眼裡只剩下了他被血染成幾撮的頭髮,稀稀落落的在我緊縮的瞳孔裡飛舞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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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微弱的光線才看清楚了那是裘教授的屍體,倒懸在門廊後的木樑上,慘白的臉在黑暗中顯得異常森然可怕,頭髮被流下的血浸的溼漉漉的,向地上滴淌著粘稠的血液,“滴答——滴答——”,象房簷瓦片上滴淌的水珠一樣有節奏的發出響聲,方才在門外卻毫無聲息。
我驚魂不定的結巴說:“那——那——是裘教授的屍體1。
老張頭按著我,看著在幽藍霧氣中倒掛著的屍體,說:“他沒回來——就知道出事了——果真就被給——哎1
恐懼又重新佔據了我的心境,只是在愣愣的想“裘教授也死了?”,每個死去的人都如此慘不忍睹,這樣的災劫能否災今晚就結束?
老張頭拉著我的手繞開裘教授的屍體,靠著牆壁往進走;他說:“他是讓那女鬼給吸了陽氣——善愛——小心點”
從他說了這話開始我就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一顆冰冷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終於穿過了走廊,不過幾米長,卻似花了很長時間,背後懸著裘教授的屍體,我就一直沒回頭,進了豁然開朗的後院,“喀嚓”一聲,一腳踩到了什麼東西上,心裡就揪的冷了一下,腳趕緊收了回來,老張頭低伸拾起被踩之物,說:“是那考古老師的眼鏡”,伸給我看了看,寬的黑色邊框,鏡片被我踩的裂出許多細密的裂紋,沒錯,是他的眼鏡。
老張頭將破碎的眼鏡扔到了地上,凝神看著某處,我順勢看去,原來墓穴的口已經被青石板重新堵上了,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我問:“怎麼墓穴被堵上了?”
老張頭回頭說:“一定是那孽障堵上的,在裡面等待流星雨來臨呢,暫時不會出來,我們也坐下來等會吧1,老張頭說著坐在了青石板上招呼我:“善愛,別傻站著,先坐下來歇會”。
“恩”,我走過去坐在青石板上,青石板上有露水,屁股被浸溼,清涼冰冷,不禁打了幾下哆嗦。
不經意又看見了咫尺外依牆而生的那棵粗壯的古槐樹,藉著月光看見那樹上依舊流著粘紅的液體,恐怖森然。
老張頭乘這會閒暇,從破舊中山服的上口袋裡抽出菸斗來,在月光下眯煙裝了滿滿一菸斗的菸絲,桃木劍靠在青石板的邊沿上,掏出洋火,抽出一支,在火柴盒側面一劃,嚓一聲就燃起來了,小小的一團火焰就像接近熄滅前的馬燈燈芯一樣,微弱而淡黃。
老張頭鬍子拉扎的嘴一張,濃白的煙霧就股股的從口中飄出,在幽藍的空氣中隱隱飄動,如霧如紗,彷彿我曾看見的母親的靈魂,若隱若現。
老張頭一袋煙抽的差不多了,嘖嘖的囋囋嘴,吸著嗓子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