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音低柔,怨靈的眼中漸漸流露出淡淡的哀愁來。
“還記得那年,我們約好等學校裡的紫藤花開就再回來,一起回來。可是沒等到那個時侯你就走了,你……你都不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微微的顫抖,好半天才繼續說道,“你走了之後我一直都不敢過來,好幾年我都不敢面對現實……不過現在已經不要緊了,我還活著,我得向前看。”
“最近我時常想,如果我們一起長大,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他低下頭,把臉埋在雙手的手掌間。
“石頭,不知道你能看到嗎?這裡的花開的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對了,再過幾個月我就要結婚了。我很幸福,所以不管你在哪裡你也要幸福啊!”
她一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好多話,說完從前的事,又說往後的事。有的是他參與的,有的是他不知道的。她的表情有些悲傷,笑意卻淡淡的很美麗。
快要半個小時過去,孫磊周身的黑氣幾乎褪盡了,恢復了之前乾淨清爽的模樣。馬荊棘有種錯覺,似乎他的身體輪廓和空氣間的界限也模糊起來。
一點點變淡,變薄,變得很美。
身邊的白初一輕輕揮手,水咒的桎梏收了回去。孫磊輕輕的騰空而起,化成一縷柔軟的風,一點點的吻著她的額頭,鼻尖,嘴唇,以她永遠也不能知道的方式,傾訴著自己的愛和眷戀。
當我們十八歲的時候,也曾經那樣愛過一個人,以為可以天長地久。
不管將來如何,有那一刻的念想和回憶已是足夠幸福。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蔡賢君抬起手背擦去眼角的一滴眼淚時,孫磊已化成一片薄薄的霧氣無形的繚繞在她的周圍。只有他的笑容彷彿還是那麼清晰。很好看,很溫柔,和她一樣美麗。
可以忘記也是種幸福。
天又下起了雨。
馬荊棘傻傻的走出了春暉堂的格子窗,手掌輕輕撫在遒勁的樹幹上,臉上也帶著傻傻的表情,輕輕喚著孫磊的名字。
當然沒有人會回應。
孫磊真的不在了。
她回過頭來,看了看似乎一點也不為所動的白初一,問道:“孫磊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他點頭:“鬼魂要往生並不是很難,執念和怨氣一旦消散,直接就可以引渡。”
“這麼簡單?早知如此何必找無枝樹葉?”
“並不簡單。一般來說,怨靈的往生都比較艱難。鳳鳴就遇到過非常棘手能傷人性命的厲鬼,只能說你比較幸運。這個魂魄本身並不是兇靈,執念也因為這棵樹的靈氣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他講話一向照本宣科,不帶一點起伏,因此聽起來也不怎麼感人動聽。
她在傘下,默默的不說話。
那個笑得很好看的男生終於同意放棄了,雖然他可以放下心結平安往生是很好,但是放下就意味著生生世世的忘記——轉世投胎變成另一個人,開始另一種人生。他再也不會記得蔡蔡,不記得那個慘烈的暑假;蔡蔡也從來不知道曾經有人等她等了這麼多年,她會幸福的結婚,從此把那個久遠的約定忘掉。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鼻子酸酸的。
明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還是酸酸的。
她低著頭,突然問:“白初一,你見過那種至死不渝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還糾纏不清的……那種感情嗎?”
他撐著傘,雨聲很大,他的聲音透過雨聲有種漠然的味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更沒有機會知道。因為我……”
因為怎樣?……可是雨聲太嘈雜,她聽不清楚。
——————————《花開千樹》完——————————————
畫中有人 17.奇異的風景畫
那幅畫送過來的時候,蘇香和馬荊棘正坐在第二進院子的蓮花池旁聊天。
小小的水面上稀稀拉拉的開了幾朵睡蓮,若是有一杯清茶一爐淡香,倒也襯出幾許風雅。
只可惜小石桌上只有一溜兒啤酒罐和拆的七零八碎的薯片豆乾泡椒鳳爪,一臉鬱悶的蘇香正抓著她痛訴血淚史。
這三天是高考前放假複習的日子,馬荊棘倒是無所謂,可蘇香這個神經大條的女人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偏偏要選在這個時候失戀。
不錯,她失、戀、了!
馬荊棘已經不記得她這是第幾次失戀。據說蘇大小姐在放假前一天抽風,跑去和七班的那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帥哥告白,可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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