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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之後,戒指上的白光漸漸變弱,收斂,蒼極長長的吐了口氣,收起指環,匆匆的朝國畫系辦公室走去。
他一邊推門一邊道:“小白,這個學校裡有沒有一個放著很多雕塑的禮堂?”
話音還未落,書架後的小門突然開啟了,方序的臉色有些發白,唇邊卻依舊綴著淡淡的笑意:“白白,找到了,在小禮堂。”
馬荊棘眼看著半條手臂都變成了泥塑的色澤,連嘴唇都有些哆嗦了。她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可不想就這麼變成冷冰冰的泥塑木人。
她吸了吸鼻子,決定先發制人,扯起嗓子喊道:“長樂——長樂——”
低沉柔媚的笑聲在虛空中響起,長髮黑袍的人影慢慢浮現在她眼前幾米遠的地方,依舊懶懶的倚著那隻怪獸,一首支頤,好整以暇的模樣。
“你叫我?”
“你……你快放我出去,不然會後悔的!”
“喔?”他好奇起來,朝她飄近了一些,身邊的怪獸被驚醒了,瞪著銅鈴一樣的眼睛,齜出一口凌亂鋒利的牙齒,低吼聲把馬荊棘嚇的渾身一抖。
長樂看著她的表情,似乎覺得很是有趣。伸手在那隻長滿了白毛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怪獸低低的呼嚕了一聲,乖乖的繼續趴下打盹。
“為什麼我不放你走就會後悔?”他問道。
馬荊棘調整了一下表情,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有底氣,道:“我有朋友是上位的降妖師。”
“喔。”
“還有靈力很強的封印師。”
“嗯。”
“還有長著翅膀的魔族……”
長樂的眼睛微眯起來:“你認識的人倒是不少。”
“所以,如果你不放了我的話,他們……他們……”他為什麼不害怕?為什麼還不害怕啊?
“他們會怎麼樣?會殺了我嗎?”長樂嗤的笑了一聲,“可是小姐,你別忘了,那個時侯你已經變成了一尊沒有知覺的塑像。”
他看著她驟然變白的臉色,頗為氣定神閒:“如果你變成了塑像,就算我被他們亂刀砍成碎片,你也看不到了。”
馬荊棘咬了咬唇,不禁在心裡咒罵了一聲。沉默了半晌,又仰起頭,聲音變得頗為認命:“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嚴老師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抓我來?這個雕塑究竟是怎麼回事?”
長樂大概沒想到她恐嚇他不成,居然這麼快就轉移了話題,不由一愣,隨即伸手理了理自己灰白的長髮,斜睨著她:“小姐,好奇心太強可不好。”
“反正也逃不掉了,隨便問問嘛。”她咕噥著。
他把雙手交叉著疊放在膝側,漫聲道:“告訴你倒也沒關係。嚴路要做的事情,就是讓他的兒子復活。”
馬荊棘驚住了:“復活?遙遙……死了?”昨天她還明明看到……不對,那只是一尊會走路會說話的雕塑!
死了?
“嚴路離婚之後,大半家產都賠給了前妻,再加上事業不順,所以經常酗酒,喝醉了就拿兒子出氣。”長樂像和她聊家常似的,慢條斯理的說著,完全不理會馬荊棘手臂上蜿蜒而上的土氣,“後來有一天,他又喝了酒回家打兒子,這一次不巧,失手把孩子打死了。”
馬荊棘低低的“啊”了一聲。
“他清醒之後很害怕,不敢報警,也不敢把屍體處理掉,那個時侯心裡最大的願望就是兒子能復活。我正好感知了他強烈的意念,來幫他實現這個願望。”
馬荊棘看了他一眼:“你不會這麼好心吧?”
“你可真是瞭解我哪……”他長長一嘆,“本來呢,一個人如果剛死不久,三魂七魄還未去盡,是有辦法可以救的回來的。可惜我看到嚴路兒子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好幾天,生魂只剩下零星碎片,根本不可能復活了。所以我給他想了一個別的辦法——”他伸出細長的手指往她身後一指,“肉身即滅,或可輔以載體,再回人間。”
馬荊棘只覺得背脊上一陣惡寒,彷彿又看到了那雙遲緩轉動的雙眼,又聽到了那一聲細細的“姐姐”。
她定了定神:“沒有了靈魂,遙遙還是遙遙嗎?”
“嚴路才不管是真是假,他只想讓人看到一個活著的兒子。”長樂眨了眨狹長的眼睛,“這個世上,不是每個父母都會愛自己的孩子。愛這種東西,虛虛實實,不用太當真。”
馬荊棘想到孤獨的死在父親手下的遙遙,不由心裡一涼,也不知道是怒是悲,忍不住回頭看去,身後那張眼梢下垂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