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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的掌心開出第二朵,第三朵……在長樂的咒語催動下,葉婉體內的血氣不斷凝結出新的斜齒蘭,又不斷的被長樂折下,偌大一個結界裡到處飛滿了淡紅色的碎片,像是寒冬的飛雪,又像是四月的櫻花,美到極致,就會帶上莫可名狀的殘忍。
那個被迫以血氣凝結花朵的女子,卻在短短的時間內生生的憔悴下去,兩頰失去顏色,連長髮都消失了光澤。十五公子的手握的越來越緊,終於怒喝道:“住手!”
一朵新的蘭花正在她掌心開放,折花的手停了下來,長樂抬起頭微微一笑:“血氣再消耗下去很快就能現出原形了,那時候下手可是事半功倍。你確定要我住手嗎?”
“長樂,你放了她!我跟你一對一,我不需要任何助力!”一向說話不正經的十五公子,此刻暗金色的眸子裡已經失去了那份悠然。他低吼著,聲音中的怒氣和惶恐感染了手中的神兵,月哭發出尖厲的嘯聲,蠢蠢欲動。血的氣味讓它不安分,只盼著能與對手一戰,享受殺戮的快感。
長樂“呵呵”低笑著,還是伸手摺下了那朵花。葉婉輕輕一顫,窈窕的身形漸漸朦朧起來。模糊中,馬荊棘似乎看到了一隻渾身雪白的狐,蜷縮著身體,身後拖著很多條蓬鬆的長尾。她眨了眨眼,眼前卻還是葉婉的模樣,一身素白衣裳,靜靜的躺在半空中。
她的靈力已經不足以維持人形,十五公子的封印失去了作用,亦真亦幻之間,她是葉婉,她也是一頭五尾白狐。
長樂“嘖”了一聲:“書相真是不錯。五尾白狐,已屬於幻狐之列了吧?”他看著十五公子,笑意惡毒,帶著隱隱的狂熱:“來吧,來殺了她!只要她死了,你手中的神兵就沒有弱點了。你不光能輕易的消滅我,還能盡享陽壽……動手啊!”
“住嘴!”
十五公子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手腕一沉,月哭帶起尖嘯的風聲,朝著那個灰白長髮的黑影砍去。
長樂手一揮,葉婉便浮高了三尺,擋在他身前,趁著十五公子手下一滯的間隙,饕餮已經扭過身子,咆哮著從他背後撲了上去。
一旁的白初一急忙斜跨到十五公子身後,雙手連續劃出防禦水鏡,雖被饕餮一一撞破,卻將它的攻勢阻住。他大聲喊道:“白玄磊,不要上他的當!”
十五公子驀的停下了腳步,微微喘著氣,好不容易斂起眸中的怒意,沉聲問道:“世上有無數的狐妖,你怎知她就是我找的那一隻?”
長樂不緊不慢道:“降妖師世代與狐族為敵,竟然不知道麼?遠古時期在神兵上留下詛咒的人是白狐族的族長,白狐為狐族之首,居於狐岐山之巔。詛咒之血世代都在大祭司族中產生。你遇到這隻五尾白狐的時候,她的真身被封印,獨自一人昏迷不醒對不對?那是因為,保護她的大祭司遇到了敵人,已經死了嘛。”他淡淡一笑,“能讓狐族大祭司捨命保護的人,你說會是誰呢?”
十五公子沒有回答,神情十分驚訝,就連白初一也愣住了。長樂說的不錯,這些事,他們真的不知道。
先祖的遺訓中並沒有提到白狐族,也沒有提到狐族的大祭司。千百年來,月哭的刃下終結了無數狐妖,道行不一,種族各異,卻始終沒有找到繼承詛咒之血的那一隻。
可是現在,這個人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錯的!
殺戮沒有意義,不過是個誤會?
“哎呀看來真的不知道呢。”長樂眯起了眼睛,卻笑出了聲,“現在知道也是一樣的……你們必須明白,只有眼前這個才是真正的目標!只要殺了她,詛咒就能消失,你會長命百歲,你的後世會歌頌你的功績,再也沒有人需要傳承悲劇的命運……”
他的聲音細柔,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他一心想看到別人的痛苦,在痛苦中掙扎,在掙扎中反目。他只想破壞所有美好的事物,想讓世間遍佈背叛和殺戮……
陰暗的**,在那雙深灰色的眼珠裡表露無疑。
明知是陷阱,有些時候卻不能忽視其存在。白初一回頭盯著葉婉蒼白的面容,若有所思,眼中亮亮的彷彿燃著火焰。馬荊棘心裡一驚,知道長樂的話已經打動了他,急忙上前來啦住他的手,低低道:“白初一,別聽他的。葉婉的事情讓十五少自己做主!”
他回頭看她一眼,眼中仍有跳躍的希冀和不安定的猶豫,但最後還是閉了閉眼,低低的“嗯”了一聲,轉回頭專心致志的戒備著眼前虎視眈眈的饕餮。
十五公子這一回沉默了很久,他一直低著頭,看不出眼中的神色。直到長樂面露不耐,才輕輕的嘆了口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