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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笑道:“這有什麼?我那岳家有十世家資,我還將妻女送還岳家去,自家去外頭闖蕩十年八載,我那妻子也不會怪我!只等師父完了功果,我再歸來便是。”三郎道:“如此,你且去家中打點,明日此時在此相會。”張魁遂去,一日無話。
次日,果見張魁:
頭裹范陽巾,腰勒虎筋絛,腳下油靴踏,挎刀甚英豪!
背上一頂箬笠,攜了包袱。三郎看時,暗暗喝彩道:“好個伏虎郎!”問道:“魁哥此刀何來?”非同一般。”張魁道:“師父好眼力,此乃‘降龍刀’是回道人所贈,善能降妖伏魔。一直收在家中不曾現世,今隨師去,少不得它!”三郎問:“家眷安置如何?”張魁道:“已經送還岳家,是我拿刀架在岳家脖子上,在俺回來之日,莫交妻女少卻半根頭髮!”三郎道:“如此甚好!兩個遂離了滄州,一路望山西而來。
不日來到山西太原,時逢大雪,飄飄灑灑!
好雪!
乍寒隨風凜,彤雲遮曉晴。鹽灑紛紛細,羽飛片片瓊。
梨花侵漫道,柳絮蓋殿庭。怎說春guang景?惟見白雪瑩。
張魁隨三郎冒著大雪來至太原城中,口中叫冷!三郎說道:“你這般大個漢子,如何這等怕冷?若要隨我去時,這般吃不得苦,趁此離家未遠,早些回去!”張魁笑道:“師父說甚?俺若回去時,須吃人笑話?俺既然隨了師父,便是刀山火海也就去了,絕不回頭!”三郎道:“如此甚好!”兩個遂投客棧而來。張魁卻於暗中唸叨:“這師父忒也嚴緊!冷便是冷,還不許人家說怎地?”
來至客店,已經卯時,兩個尋處坐下,看那投店避雪之人果然不少!三郎喚了酒食,張魁就將包袱放於桌上,現出一疊銀票角來。三郎問道:“魁哥許多銀票何來?”張魁道:“追隨師父一路上少不得用錢,俺問岳家討的!”三郎道:“你說你那岳家十分不賢,如何肯把你許多錢?”張魁笑道:“怕他不賢,俺將刀架於脖子上他便賢了!”三郎道:“你隨師父去,不愁吃穿,用不著錢!”張魁笑道:“有備無患哩!”三郎道:“日後行走江湖,他人之前若也似這般行兇,休怪我不認你這徒弟?”
張魁連道:“不敢不敢!”他兩個正吃間,只見從外頭走進一個八九歲孩兒。但見:
衣衫破爛難遮體,裹帽無頂顯發青。眉彎玉面無塵染,鳳目明眸似雙星。
唇似塗朱齒露玉,兩腳無鞋赤光行。一步一行無俗態,疑是仙童落難中。
張魁見了叫道:“師父你看這孩兒果然可憐,大冷天鞋都沒有!不若叫將過來,好歹施捨些罷?”三郎道:“休管閒事!”張魁道:“不想師父乃觀音門徒,全不存的慈悲之念?”那孩兒東說施捨,西說可憐!只見無人應他?卻被掌櫃喝道:“好個李佛兒!你便要討,也休日日來我這裡,還別家去罷!”李佛兒道:“掌櫃家,你看外面下好大雪!我衣不遮體,腳下無鞋,肚中又肌!你叫我那裡去討?你便施捨些吃喝與我,有那用將不著的衣物也施捨些,我肚中不餓,身上不冷,自然去了。”
那掌櫃惱道:“你便是我兒子,也不該日日白吃白喝?誰還供應你個長期?快走快走!休來薅惱我!”就來趕那佛兒,那佛兒伶俐,左鑽右竄,東躲西藏偏趕不出門。惹得大眾都笑了!正鬧間;門外走進來一個大和尚,一頂喇嘛帽兒,衣衫也不十分整齊!六尺長短身材。三郎慧眼無邊,早也識得此人面目,默不作聲!
那和尚去那空位坐了,向那掌櫃招手道:“你也休趕他!”喚佛兒道:“你且過來,貧僧請你吃!”佛兒果走將過來。和尚問他:“你叫做什麼名字?”佛兒道:“師父;我叫李佛兒!”和尚笑道:“好個李佛兒,你想吃什麼?”佛兒道:“我什麼都吃,沒有便不吃。大師父吃什麼?”和尚笑道:“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佛兒便敲著桌子道:“掌櫃爺!今日大師父請客,不白吃,你便弄只雞,兩斤牛肉,一壺酒,再順便弄幾個小菜!也就彀了。”
那掌櫃端只不動,雙手串在袖子裡,說道:“師父少怪!既要吃時,有錢無錢?也莫怪我說不好聽的,你們佛家吃的是百家飯,專管齋化,也無錢使!若吃將完沒得錢給,我便扒了你這身衣裳,還不彀只雞腿,交我那裡去討?”和尚笑道:“嘴臉!你兒子便白吃!”就去那鞋子裡左掏右掏,其實無錢。又去另一隻鞋子來掏,也無錢!再渾身上下摸了個遍,還是無錢。
掌櫃嘿嘿冷笑道:“我就說你無錢,怎敢要吃雞吃肉?”那和尚自家道:“怪哉!分明三兩銀資,那裡去拉?莫非吊拉!”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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