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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做謝道:“有勞先生了!”三郎道:“好說。”隨即告辭出城,往司神嶺而去。幾個來至司神嶺下,果然見到一座老君堂矗立在彼。倩倩道:“三郎你看,是這裡不是?”三郎道:“想來就是,你我且進去檢視檢視。”張魁道:“等我叫門看看。”上前不管好歹將廟門一推,呀地一聲門便開了。幾個踏步入來,只見裡面果然供奉著白髮老君神位,左右隨侍‘郭’‘張’二天師。
三郎帥徒弟上前拈香拜畢。倩倩見此嘻嘻笑道:“那車衛國王變作滿月孩子,不知是不是這老頭子作弄他?”佛兒笑道:“老子乃是濟世救人之輩,焉肯害人?你總來胡說八道。”倩倩道:“那國王如何在他廟裡住了一晚就變作那般嘴臉了?”大聲嚷道:“太上老君,那車衛國王是不是得罪你了,所以你將他身體反本還原來報復他。”三郎罵道:“你這丫頭盡來胡鬧,即便是老君的作為,你衝著他一尊雕塑嚷個什麼勁?”
倩倩道:“你有何高見?”三郎道:“沒奈何,你看此時天色又晚,又值前不巴村後不著店,不若我等也在此歇息一晚,看看究竟有何作怪。”倩倩聽說,一徑往外便走。三郎叫道:“你去那裡?”倩倩道:“我爹媽養我二十多年也不容易,值不得在此歇宿一晚去變孩兒。”佛兒聞言笑道:“你的爹媽是誰?”倩倩道:“都說了好多遍,我爹爹姓李,媽媽姓於。都是實打實的好人哩,你又來問我。”佛兒聞言哂笑不止。
張魁聽她這般說,也往外就走。三郎叫道:“魁哥你怎麼也去?”張魁道:“丫頭說他爹媽養她二十多年不容易,我爹媽養我三十多年更不容易,我也不擱此住,外去。”三郎道:“也罷,我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你們要走便走,今晚我就住在這裡,至少沒風。那佛兒,你若也害怕,師父也不留你。”佛兒聽說道:“其實我是打算陪你老住的,但是你看你老都發話了,我就不好違悖,我也去外面住罷。”
佛兒也望外走去。三郎見此嘆道:“唉,你看,這就是我陶三郎的徒弟啊!”當時三郎就住在老君堂裡面,倩倩與張魁佛兒就在門外依牆而睡。漸漸天黑了,卻說三郎一人住在老君堂裡,把門關起。心裡也有些兒慌張,老犯嘀咕,道:“那國王就是住在這裡一晚變去孩兒的,我怎麼這等晦氣,也要在這裡住?”急忙抬頭一看,似乎老君與郭張二天師都睜著雙眼看著自己。
三郎不由唬出一身冷汗,驚道:“我記得來時他們不是這般兇惡的,此時怎麼這般看我?”便向外喊道:“丫頭,魁哥……”叫了幾聲,沒見答應。急忙起身就去開門,忽然想道:“我陶三郎一生光明磊落,沒做過那些昧心的事,怕什麼?這李老君我都是見過了的,多麼和藹的一個老人。都是這世人愚昧,硬生生要把他做得這等唬人樣式,倒來嚇我!”依舊又折回來睡。
再說倩倩三人睡在門外,佛兒問倩倩道:“姐姐,你說師父住在裡面會不會有事?”倩倩道:“我那裡曉得,即便有事,也是他自找的,怨得哪個?”幾個正在議論,已是聽見三郎在裡面呼喊魁哥。倩倩笑道:“你師父定然也是害怕了,所以喊一喊我們壯膽的,不要管他。”三郎在內留個心眼,不敢閤眼去睡。正自心下思量:“我都守了大半夜,並不見有何奇怪的事情發生,不知那國王變異之事是否於此地有關聯……”
不覺三更到來,廟中依舊是靜悄悄地。三郎早已打熬不住朦朧睡去,等得一睜眼,已是天亮。自家起身笑道:“做鬼,我都睡了一晚,那裡會變什麼孩兒。”開啟廟門看時,只見倩倩三人倚著牆都還未醒。開口叫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睡?”三人這才醒來,見到三郎,問道:“你昨晚見了些什麼物事來?”三郎笑道:“我倒是想見,偏是見不著啊,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就是睡了一個安穩覺。”
佛兒笑道:“這等,莫不是那宰相撒謊騙人?”三郎道:“未見得,或許他國王變異與這老君堂並無干係。”倩倩道:“不要著急,好戲還在後頭,你再睡上一夜,便有下落了。”三郎聽說暗道:“這死丫頭,你們睡在外面的,怎知我裡面驚險?我昨晚都是寒著膽子睡的,也不敢今夜又去睡。”說道:“昨兒都睡了一夜,不見影響,不值得今晚還去,便罷。”倩倩笑道:“莫不是你害怕了?昨晚我們可聽見你喊人哩。”
三郎道:“我喊人了嗎?”張魁道:“師父叫我來著,我們都聽見了,只是沒應你。”三郎惱道:“喊沒喊人我自己知道,休來胡說。”倩倩道:“既如此,不見得你會害怕,今晚你再睡一晚便罷。”三郎聽說,本待爭辯,又怕幾個笑話。只好說道:“睡就睡,只是現下尚早,且去尋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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